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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秩没有说话,两只手托着腮,脸颊肉像糯米糍一样被挤出来,眼睛安静地盯着玻璃门上凝结的水珠,好像在思考的样子。
“我那里浴缸很大,两个人一起洗也不会挤,还有游泳池。”严述对陶秩说,“我在书房旁边隔了一间画室,向阳的房间,不用怕画纸受潮。”
“还有花房,你可以架着画架去写生,家里也有保姆阿姨和厨师,不用你自己打扫房子,想吃什么都有人给你做,出行也有司机,你不是不想考驾照吗?以后想去什么地方叫司机就好了。”
陶秩在余家的时候,也是过这样的日子,他从小什么都不缺,想要什么家里人都会捧到他面前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长大后的陶秩反而主动远离了那种生活,选择自己租了一间房子,过上深入简出的生活。
陶秩的物质欲望实际上很低,他衣柜里的衣服大多数都是余彦伦送来的,如果要他自己买,可能一个季度也不会买几件衣服。他只在吃食方面有点要求,但并不严苛,味道只要不是太过分难吃,他都会吃得很开心。
陶秩微微皱了皱眉,有点苦恼,他凝神纠结了好一会,才摇摇头,“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严述失落极了,下巴埋在陶秩的肩膀上闷闷不乐,眼睫低垂着,潮湿的水汽把他眉眼打得浓郁,颜色对比越发鲜明。陶秩不忍心这样一张脸浮现伤心的表情,忙摸了摸严述的头安慰他:“我不是不想和你一起住,只是……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陶秩觉得严述和自己一起住在这老旧的房子里,也太委屈严述了。严述从小过的就是贵公子的生活,出行入门都有人伺候,现在却要和自己挤在小浴缸里,用陶秩随手在超市买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他家鱼住的的鱼缸都比陶秩的浴缸大。
这也让陶秩更加不确定自己的做法是否有意义,严述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陶秩无法给他更好的,他所有身家的一切加起来,可能还比不上严述资产的一星半点。
“没关系。”水有点冷了,严述拧开水龙头,再放了些热水,动作间,浴缸里的水轻轻晃荡,盛不下的水漫出了浴缸,他温存地亲吻陶秩的脸颊,从眼睛到鼻子,在嘴角流连,“你安慰安慰我,哄哄我就好了。”
陶秩抿着嘴唇,他在该羞涩的地方大胆的要死,却在不该羞涩的地方又扭扭捏捏。他还脑袋笨,严述教他接吻接了那么多次,他也没学会一点,被人亲的时候还只会乖乖张开嘴,其余更多的就不会了。
洗澡洗得陶秩都要缺氧了,他才红着脸从浴室走出去。
刚吹干的头发蓬松柔软,还有一股淡淡的洗发水的清香,陶秩一个猛扎子扎进被子里,在床上滚了几滚,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了一条大胖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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