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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尔斯也快速找了由头离去了这场宴会。

月明星稀。

萨兰没让任何人送他，只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往回走去，法尔斯一路追上了他。

熟悉的依兰花香气出现在了鼻腔中，萨兰停下了脚步，他扶着一旁的柱子往后看去，果真便望见了走来的法尔斯。

“法尔斯……”

萨兰沙哑地念了一句，绿眸里满是倦怠。

“走吧，我帮你敷药。”

“别过来，你别过来……”

法尔斯刚想走来就被萨兰阻止了，他往后退了一步，后背紧靠着冰冷的柱子。

“法尔斯，我后悔了。”萨兰仰着头，望着璀璨的星空，缓缓道：“虽然你不会想听，但请听我讲完。”

法尔斯没再走过去，只停在那里，静静听着萨兰讲话。

“法尔斯，你知道吗？我刚出生，父母就不要我了，后来我才知道我妈未婚先孕把我生下来，把我丢在孤儿院门口就跑了。”

“小时候上学，他们骂我野种，我很生气，于是就和他们打架，后来因为打架差点被开除……”

萨兰的神情有些恍惚，法尔斯清清楚楚地记得，罗司往他脑子上砸了一拳。

“萨兰？”法尔斯皱了皱眉，萨兰现在神志不清地再讲一些他根本听不懂的话。

“七岁那年发烧，没人给我看病，我以为我会死，可是我撑了三个晚上，想来那时真是命大，没被烧成傻子。”

“九岁的时候，我被收养了，可是那对夫妻只是要一个孩子的心脏去配型他们的亲生孩子，是警察救的我。”

“十一岁那年，我失手划伤了赫特皇后，差点被打断腿，最后流放到了西境。”

“我一直都特别特别怕冷，西境的雪原很冷。法尔斯，谢谢你……谢谢你把我从那个巷子里捡走，其实那天，我很害怕自己冻死在外面。”

萨兰看向了法尔斯，他踉跄地走了过去，抓住了他的衣领，低低地呜咽道：“我知道，是我……是我给苏拉娜带来了灾难，我看见她被活活烧死在火堆里，她的惨叫声、祭司的吟诵、还有他们的欢呼声，就像噩梦一样，我这辈子也忘不掉，永远都忘不掉……不会忘掉了。”

绿色的瞳孔里映满了悲伤，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涌出，带着那些痛苦的回忆，在这一瞬间通通爆发。

法尔斯让倦怠不堪、神志不清的萨兰靠在了自己身上，又拿身上的丝巾替他擦拭着脸上的污血。

萨兰半睁着发热的眼睛，他软软地靠在法尔斯的怀里，任凭着法尔斯替他清理身上的血迹。

法尔斯轻轻摸了摸萨兰的脑袋，又道：“你已经走上了这条路，永远都回不去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但是那些经历并不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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