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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突如其来的病

六月份的b市虽然还没到最热的时候，火辣辣的太阳也足以击垮人的意志。

程允晨可在乎不了这些，他一身蓝白运动服，不是最近流行的款式，衣服水洗了很多次显得有点发旧，却掩盖不住程允晨身上清爽的少年气。

他拿了钥匙就准备出门，走到门口又折回来给客厅里的遗像上香。

照片里的男人一身警服，笑容灿烂。

这个男人是程允晨的爸爸，22年前因为缉毒牺牲在边境，留下妈妈一个人抚养他长大。

“爸爸，我去拿通知书了，回来第一个给你看。”少年笑着对爸爸说到，嘴角上扬的弧度与照片上的男人如出一辙。

程允晨骑着自行车飞驰在骄阳下，他终于可以去A大海洋生物所了。

程允晨很热爱生物。他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海洋生物专家，保护蔚蓝大海里的生命。而A大的海洋生物研究所在全球都是数一数二的，程允晨从大二那年开始，准备了整整三年才有进入它的资格。

程允晨刚拿到录取通知书，电话就响起了，是他妈妈单位的同事李阿姨打来的。

“喂李阿姨，怎么了？”

“小程你妈妈晕在公司了，赶紧来市中心医院一趟！”

听见妈妈出事了，程允晨马上把自行车掉了个头往中心医院奔去。

等程允晨气喘吁吁的赶到医院，急救室的红灯刚好由红转绿。他一手拉住从里面出来的医生，焦急的问到：“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

“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要想痊愈得尽快更换肾。”

“换肾？！医生我妈到底怎么了？”

“病人患有慢性肾衰竭，已经到了中后期阶段，如果不尽快更换肾，发展到后期很有可能会恶化成尿毒症。”

“换我的肾，把我的肾换给妈妈可以吗？”

“你先去做一个配型，如果合适我们会尽快安排换肾手术。”

程允晨坐在病床旁，死死的盯着手里的报告，眼眶里的泪珠滴溜溜的打着转。他和妈妈的肾配型失败，医院库里也没有合适的肾源，妈妈只能暂时通过透析维持生命。

看着病床上妈妈苍白消瘦的脸庞和发票上不菲的手术费用，程允晨第一次感觉到无助。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不肯放过好人，先是夺走他的爸爸，现在又要抢走他的妈妈。

他包里还放着刚拿到手的通知书，他的理想，他灿烂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照顾妈妈……

这所有的一切都被这一纸薄薄的诊断书给打破了。

程允晨痛苦的用双手抱住自己，努力把自己团成一团蜷缩在病床旁，仿佛这样就可以保护自己，不受这场噩梦的伤害。

等程允晨终于缓过来，他站了起来，无论怎样，先过好眼前。

他先回家，给妈妈拿点换洗衣服，把存折带过来，妈妈今天的医药费都是李阿姨垫付的，得快点还给人家。尽管现在的生活一团糟，他也得带着妈妈好好生活下去。以前都是妈妈照顾他，该轮到他照顾妈妈了。

拿着东西回到医院后，程允晨又转身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一点妈妈住院用的东西。

当他站在卫生巾的货架前，望着整整一面墙的卫生巾发呆时，程允晨才后知后觉感到窘迫。

他读大学的时候一直忙于学业，没来得及交女朋友，身边的女性朋友也少的可怜，因此他并不知道如何挑选卫生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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