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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五章 心结

“皇兄，臣弟前来请辞。”

他的老底已经被揭了，如今再住在宫里，怕是时时都要被江月临揶揄，还是速速离去为妙。

瑜寰帝从繁忙的政务中抬起头来，睨了一眼面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已然大好的褚衡。

“你伤好了？”

“回皇兄，这伤是小事，太医都说了，静养几日便好。”

只是住在这皇宫实在是烦，文武百官谁下了朝都要来探视一番，江侯爷更是日日都来。

倒不是关心他的伤势，那犹如实质的目光实在将他盯得如芒在背，若再不出宫将他宝贝儿子还回去，怕是以后都要被这岳丈大人记恨在心了。

瑜寰帝放下批注用的朱砂笔，沉吟一二遂点了点头：“准了。”

“谢皇兄！”褚衡得了令就要告退，却又被瑜寰帝留了下来。

他试探性的询问道：“皇兄可是还有事相商？”

“你看看这个。”

褚衡接过瑜寰帝递过来的密函，竟是青州传来的。

原来，这信王一倒，消息立刻传了过去，而背靠信王的山匪们断了后路立刻就乱了阵脚，原本就被江昱的青州军压得节节败退，如今更是溃不成军全线溃败。

而江昱带回消息，他们成功活捉了此次青州山匪之乱的头目严加拷打，据那头目交代，他们的兵马粮草等，全是仰仗信王支持，而在他与信王互通消息时，这其中，或多或少有一些金人的影子。

信王背后，很有可能就是这心怀不轨的赤金！

“锦衣卫可有消息？”

褚衡看过之后也是眉头紧蹙，之前他就疑心信王背靠他国，看来这赤金，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将手伸到凤阳来了。

“锦衣卫追踪信王已有数日，可始终未曾将他捉拿，而他一路逃亡的方向，是东北。”

东北？！凤阳东北方向与赤金交界。

“果然是赤金？！”

褚衡面色严肃，若真是赤金在背后支持信王，那事情就麻烦了。

赤金国力虽不如凤阳，但若真的开战，恐怕也是劳民伤财，部分百姓流离失所。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先将病养好。”

瑜寰帝看了一眼褚衡，他对这个胞弟是完全的信任，只是不知信王逼宫时那番话，是否会对他的心境造成困扰......

褚衡自然是看出皇兄的欲言又止，也知晓他的顾虑和忧心，直直的跪拜在案前双手抱拳：

“皇兄对臣弟的爱护，臣弟都看在眼里，断然不会因为宵小之辈几句言语挑拨就心生龃龉的。”

“你能懂朕，朕心甚慰。”

“臣弟当初在父皇临终时曾立誓，此生都会辅佐皇兄，保我凤阳江山太平无虞，臣弟一直不敢有丝毫懈怠，皇兄当信我才是。”

当初在先帝临终之时，将凤羽骑的兵符交予褚衡，并要他立誓，此生辅佐褚瑜，绝不生出二心。是以褚衡这些年立下了赫赫战功，虽被有心之人在殿前参奏他功高震主其心可诛，但他从未后悔过，这是对先皇的誓言。

凡立誓，不可违。

“朕知你无心居功，一身功绩皆是为了这凤阳的江山社稷。”瑜寰帝起身来到褚衡面前，伸手将他扶起，“阿衡，为兄一直都信任你。”

近些年两兄弟之间淡淡萦绕着的隔阂，至此也烟消云散了。

瑜寰帝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褚衡自知于治国一道远不如皇兄，且他也无心称帝。但随着他功绩渐累，声望渐高，多数朝臣看不惯他目中无人的样子，恐他成为别有所图的异心亲王，每每参谏弹劾，才引得两兄弟间生了些许的嫌隙。

如今二人将话说开，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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