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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滚吧，真烦人。”

白敛尘还没来得及答, 就听旁边传来笃定的一声，“我们现在是在京明羽的墓里！”

至此，被白敛尘带上去的气势倏然下落, 跌进了尘埃里。白敛尘转过头狠狠地瞪了南荣落九一眼, 让他闭上他那张嘴，然后再次抬头望着天空，“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命换一命，杀了他, 我就让泽方回来。”

“我凭什么信你？”

“你没得选择。”

说完这句之后, 不管他们再怎么问，京明羽都没了声音。显然是不打算再回答他们。

几人没再继续往前走，而是各自占着一小块地方歇息着。白敛尘没有开口说话，玄清思考着现状想得入迷, 南荣落九依旧很懵，都离抱着膝盖坐下, 低着头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他们之间的气氛实在算不上好。

过了一会儿，薄焕叫走都离, 两人在稍远一些地方停下, 既不脱离其他人的视线，又能保证他们的对话不会被其他人听到。

“你现在是怎么想的？”薄焕问他。

都离摇了摇头。

他很希望大师兄能回来, 但是他也不想二师兄死，如果非要一命换一命, 他宁愿是用他自己的命来换。

大师兄和二师兄是对云舒阁有用的, 而他不是。所以他的牺牲没关系。这一点, 他不想和薄焕说。

“你就不担心, 京明羽是在撒谎, 只是为了让你们自相残杀？”薄焕浮在半空, 看着都离的眼睛。

像都离这样一个小孩，要想藏住情绪是很难的，所以几乎毫不费劲的，薄焕就看出了他的想法。

都离猛地抬眸，“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你不清楚京明羽，难道还不清楚魔族吗？”薄焕顿了顿，“对于你们来说是生死攸关的选择，对于他来说，只是一场游戏。”

“可是……”都离低下头，“我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办了。”

走不出这片森林，救不回大师兄。

要往哪前行，要做些什么，这些全都不知道。

“伸出手来。”

都离乖乖地把手递给薄焕，他的信任反而让薄焕愣了一会，随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贴着都离的手臂向上游走，然后停在都离的脖子位置。

他大可直接夺了都离的身子，替他走完接下来的路。但是忽然又改变了主意，决定先问一问都离的意愿，“你愿不愿意暂时把身子借给我？”

都离，“愿意。”

薄焕：“……”

好歹也问一句我要做什么吧？

“不过，薄大哥你要干什么？”都离好奇地问道，只是刚一问完，又担心薄焕并不想说，那么他这么一问，就会让薄焕为难。

还是撤回好了。

于是都离又补充道：“不想说也没关系的，我相信薄大哥。”

“你是遇见个人，都能交付真心吗？”

“可薄大哥你不是人。”

“……”

“呃……我……都离没有骂你的意思。”

“行了，别说了。”

薄焕示意都离不必再说下去，然后顺着都离的脖子往上游走，最后没入都离的眉心。

再睁开眼时，“都离”已然换了副神色。他抬起手，碰了碰眉心的位置，那儿多了三道形似水滴的黑色图案。薄焕想象得到那个图案的位置，却不知道那图案落在都离的脸上会是什么样的。

可惜没镜子，他想。

薄焕活动活动筋骨，开始适应这具身体，虽然这身体长高了不少，但也只是都离十二十三岁时的模样，仍差了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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