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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鹣鲽情深

陆芷下半夜换班回居所后仍为常青悬心，迷迷糊糊总不踏实，天快亮时才不知不觉睡沉；再一睁眼已日上三竿，赶紧起来往常青与廖星野寝殿跑。

他到正院时看见早有负责梳洗更衣的近侍候在门口，于是上前悄声询问：“主子还没起？”

“嘘――”门口近侍对他做了个噤声手势。陆芷站稳不出片刻就听见里头正隐隐传出暧昧的低哼跟啜泣声，不禁惊诧捂起嘴巴，随后悄声问身旁人：“他们……整晚都……都这样？”

别的近侍也把声音压得小小的：“陆大官，你是坤泽吗？”

陆芷摇头：“我和你们一样，也是中庸之体。”

旁人听他也是中庸放下心来悄声八卦：“陆大官，你说这些乾元坤泽怎这样可怕？一粘上就没完没了，这要是我们没有雨露期的中庸，无论在上还是在下，累也累死了。”

陆芷小声问：“昨晚有人给进香汤了？”这回换别人一起摇头。他攥拳想扣门，又很害怕像昨晚一样惹怒宣南侯，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把手收回来。

等寝殿里云收雨歇，廖星野仍如昨天一样让他们进去放下东西就滚。

陆芷屏息收声往里间望一眼，可床幔落着什么都没瞧见。他们退出门外等了足有一顿饭的工夫廖星野才扶常青出来，散步去东配殿用早膳。

这还是陆芷来王府当差后第一次见常青走出寝殿大门，虽然脸色依然很差，但神态是鲜活的。廖星野说话时会把嘴巴凑到他耳边，常青会抬起眼帘冲对方微笑，廖星野笑着把一只手放他腹部抚摸，常青苍白的面皮上也难能可贵的涨出些许粉色。

陆芷心里奇怪极了，暗道这二人也不像被强迫成婚的模样呀？

用膳时廖星野恨不得一口一口喂到常青嘴里，他把近侍都驱得远远的，让他们只能看见自己和常青亲昵和睦但听不到二人对话，否则常青管他叫青哥这样诡异也就罢了；而他大逆不道称常青“万春”，只有辱圣上名讳这一条罪责都够斩成七八段。

廖星野边喂常青用餐边如玩闹一样问对方：“万春，你猜我常家军十三狼将谁最忠心？”

常青笑道：“那自然是葛辉，他与宫汲、阎华最早入你麾下，可惜宫汲、阎华已经不在了。”

廖星野假装出唏嘘表情摇头叹气：“是呀，后来那些都好似凑数一样。”

常青听他这样说仿佛很不高兴，皱眉沉吟片刻反驳道：“不能这样说，贺弘光就很好，虽然排行最末，但脾性耿直、品格忠义，假以时日定能成为我邺国一员猛将。”

“那你觉得裴冠乡与熊继书人品如何？”廖星野以手支颐笑微微与他闲话；常青则在不知不觉间把自己家底抖落得明明白白：“冠乡胆子小，不要让他做没有准头的事情。小熊心眼实遇事容易冒进，守后防有他最稳当，若冲在前头叫他一个把持不住恐怕损兵折将。”

廖星野提问语气随意，往脑子里记的却很认真；表面问隋万春旁观者私下看法，收获的却是常大将军本尊十年征战与用兵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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