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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奴隶贩子2

“也未必就非做些什么，观看歌舞少饮两杯也有趣味。况且人集这个点钟正要开市，我带你们找个临市的雀楼看热闹。那个景像……啧啧，是在邺国万万见不着的盛况呐。”

因邺国禁贩奴已有多年，但凡叫得上名号的人集早已抄没干净。虽民间仍有人伢子私自贩卖人口，但零零星星搬不上台面。

邹猗讲得绘声绘色，众人听得心驰神往。常青、廖星野互睇一眼，心想既然如此去看看也无妨？于是齐齐点头，让邹猗引路带大家去人集开眼界。

人集不等夜幕尽暗就已燃起绚烂灯火，邹猗边走边给他们讲解：“人集上有两个市，分别叫前市和后市，所有被贩到这里的坤泽奴隶先进前市给客商挑选。”

“容貌越美越俊俏的越容易估高价卖出。其中不乏附近雀坊老板收雀儿，过不了几天这些美貌小奴儿就换上鲜亮衣衫登榻迎客。”

“再就是富户人家来收家奴或小妾，能被富户散客收走的坤泽奴隶运气可以算上成。”

“运气最好的可能是被普通人家当媳妇买走。很多中庸聚不上媳妇又不甘心孤老，若有积蓄的会在年纪大了以后来这里买个媳妇回家侍候自己乃至送终。”

众位邺国将士听得唏嘘，“做家奴或守活寡居然也能当好命了？”

“可不就是嘛！”邹猗摇头叹息：“要说最惨的，是在前市站了十天半月仍无人问津的丑残奴隶，这样的前市卖不出去就会流落到后市以极底价格出售。有做人殉的，有做苦工的，总之大多命会很短。”

众人听得头皮发麻，心里却又莫名亢奋。为奴越悲惨，役奴越享乐，他们这些人全都出自皇室武卫营，家世各个不俗，就算无官身至少也是富户，且不是乾元也是中庸，一时间念及若自己也能买几个奴儿回家岂非乐哉？

廖星野听身后众人议论纷纷不禁冷笑出声，回头提醒：“别忘了你们出来干什么的，若敢买奴儿回家玩乐，做奴做囚的就指不定是谁了。”

在邺国贩奴隶有劳役之刑，大意就是你让别人做奴，自己也要尝尝做奴的滋味；而贩五人以上者会被施纹脸之刑，从此难以在邺国之内讨生活。

身后兵卒听见廖星野说话渐渐收敛起兴奋神态，口风转而显出愤懑与惋惜：“我们陛下虽行事霸道，但霸道之余却不失仁慈，唉……这些坤奴再怎样卑微好歹也是个人，何以被拉出来像牲口一样贩卖？”

众人闲谈间被邹猗带到一座颇具规模的彩雀楼，位置也好，二层雅座正对人集前市。

人集和牲集形制相似，都是块不小的空场。总有贩子驾车来卖“货”，卖完了就离开。若不愿意等待太久，可以把手里的“货”放低价格出给本地贩子，早早离开再去别处淘换新货。

空场前方离他们这座彩雀楼就近的地方有块三尺来高三丈见方的木台，姿色较好的奴隶会被牵上台子站成一列给豪客标价争购。

常青往楼下张望片晌就再看不下去，和别人换了个位子看彩雀楼里歌舞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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