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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景琬嘴上说着高兴，脸上却没显出丝毫笑意。

梁皇将他搂在臂弯像挟只猫儿，偶尔侧过脸轻嗅年轻坤泽身上香甜信味。

筵席上众人祝酒一轮后，梁皇目光落在廖星野身上：“梁邺这一场大战，廖大人功不可没啊！”

当年若非廖星野叫人把北邺战旗插上垂云涧，梁邺这场仗未必这么快打起来。而且原本西梁占道理的一件事，因北邺一触而就攻下孤竹，反倒让西梁失去先机。

廖星野赶忙起身折腰揖首：“陛下明鉴。星野近年辗转各地寻求合纵抗邺一事，正是对大梁行赎罪之举。此战一起，北邺南陲定会烽火漫野、群雄推城，将北邺国祚一举覆灭。”

他赔尽礼数，自担过错，敷陈利益。两三句话又让梁皇嘴边挂起笑意。

但梁皇随即提醒：“朕对廖大人与邺国之仇略有耳闻。”提醒廖星野：别以为朕不晓得你有私心。

廖星野先头一拜后始终躬身折腰表足敬意，对梁皇质问并不回避：“灭国屠族之仇不共戴天，星野此生若不能报仇，来世即便做蚊也要去吸隋氏之血。”

“说得好！”梁皇哈哈大笑：“廖侯请坐，朕欣赏你的才能与志向。赐酒，赐脍，赐美人！”

常青侧目瞥他一眼，心道这人一件事能讲出百样话，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从邺都说到兴阳，自己听过数次竟没一次重样。

廖星野屁古刚沾软席，听闻梁皇赐美人再次弹身而起，连连摆手拒绝：“微臣感恩陛下心意，但微臣刚刚成亲，与夫人情投意合，实在不宜再纳美人进门。”

梁皇探究眼神落在常青身上：“夫人介意？”

常青倾身行礼，双手端平持于下颌处：“陛下赏赐夫君，臣妾与有荣焉，妾愿意与美人共侍夫君。”

常青说完与廖星野笑微微对视一眼，二人同时用气声给对方讲了句悄悄话。

廖星野说的是：“默契喂狗了？”

常青：“屁话太多快说正事。”

廖星野的正事原本是说服梁皇放景琬回轸国，但眼下景琬肚子已经比海碗还大，梁皇怎还会放人？

“敢问陛下欲为琬殿下赐封何品级妃位？轸王爱惜幼子，定会再拟彩礼送往兴阳城。”

梁皇闻言脸色更添愉悦，将手掌贴在景琬后颈来回抚摸，景琬身体瑟瑟颤抖着伏在梁皇腿上。

花甲老头口口声声说是要赐封景琬为妃，但并未给与景宛该有的敬重。

“朕册琬美人为陆……”梁皇话未说尽忽然顿住，咳嗽一声重新道：“朕就封琬美人为四品轸嫔，等这一胎平安落地，晋三品轸妃。”

常青深吸一口气，盈盈起身擎起酒爵：“臣妾替表弟谢恩梁皇陛下。”

梁皇稍愣：“廖夫人与琬儿是表兄弟？”

常青矜持微笑：“臣妾生身坤父的族弟嫁入轸国，我与琬殿下虽未曾谋面，但的确是表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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