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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0章

长青宫里的大年宴单从人口上看没小年宴热闹。

常青的兄弟家眷皆已在纪新落户，有置宅的，有买庄子的，大年夜都回家各自团圆去了。

但此回宫里聚的诸位高朋，放眼望去竟真的无一不是王亲贵戚。

轸王原说等自己一万护驾武卒回纪新他就返轸，但葛辉到家已至腊月廿八。轸王不想在半路上过节，就没走。

于是这日元皇聚宴，大小也吃出了个宗主国的气氛。

下首轸王携王子贵胥小孙孙，焦王殷珂带自家王夫，应王子申屠宁跟灵鸮营大统领岑奇凑一桌……

“哎？那个，你俩怎坐一起去了？”廖星野甫一进殿就像个爱挑刺的老大哥般指手画脚，且专爱挑岑奇的毛病。

岑奇连忙起立，显出几分手足无措。

常青摆手让他坐下，转而告诉廖星野：“他俩近日都在为同一件事情忙碌，当然熟稔亲近。”

“我知道，逗逗他。”廖星野扬眉嘻笑：“这家伙懵懵呆呆的居然也能带灵鸮营，你瞧他哪里灵嘛！”

他们此时已经从岑奇面前走过，常青回头伸手笑斥：“听见没？机灵点儿。”

岑奇满脸委屈，塌腰躬背侧头悄悄问同席的申屠宁：“殿下你说……就刚才，我咋个机灵嘛？”

申屠宁掩唇嘻嘻哈哈好一通哂笑，仿佛有成竹在胸正能指点岑统领。

可等他放下手腕嘿一声，忽然换了副无辜表情对住岑奇脸上委屈：“我哪知道啊？”

他俩对面仍是那帮鄫国王子，七位王子分两席，显是已经渐渐习惯纪新生活，叽叽喳喳品评菜肴说笑闲谈。

常廖二人到上首落坐，众人起身行礼道贺新年；他俩亦起身举杯与亲友共饭。

常青饮下蜂蜜水，目光在殿内环视一周，问廖星野：“怎没见宰大人？”

廖星野：“辛翁茹素，赵叔陪他在小院儿里吃。”

常青蹙眉咂舌，小声嘀咕：“人家都出家了，赵叔又心软，啧啧，何苦呢？”

廖星野不以为然悄声嘁笑：“又不是真出家，辛翁不过是觉得那身僧衣很衬他的光溜脑壳。”

“可他真的在茹素呀！”常青一时没琢磨明白，瞠目转头与廖星野面面相觑。

“哎？……嘿嘿……这个……”廖星野现受审现编辞：“可能……年纪大了，偶尔清一清肠胃？”

常青信他才怪，自己寻思明白后捧腹大笑：“宰大人只为赵叔出家呀！也算有心了。”

廖星野窘兮兮点头：“朕猜想成败大约就看今晚一搏。”

“哎嘿嘿！快叫龙九去给赵叔报信儿，防火防盗防比邻呀哈哈！”常青一边开玩笑一边左右顾盼寻找龙九身影。

廖星野说你别找了，龙九早被辛翁招安了，否则能有上回那事？

常青听得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这么点事，费这么大劲，宰大人真是……可真是……聪明得独树一帜！”

他们聊这段别人不解其意，但轸王这位好打听的人，跟景琬一家在宫里住久了，什么都知道。

听见廖常二人议论宰陀也跟着起哄，说宰先生老当益壮且品味不凡。

他年岁不及五旬，却对那两位年过六旬的老者私事格外留意，甚至还为此去找龙九打听：“那么大岁数还能行？孤就好奇……你们当大夫的是不是有那方面的秘方？”

九龙脸涨通红否认：“我们不是我们没有，赵叔要是能行早就同意宰大人了，您还是去问宰大人吧！”

后来宰陀看见轸王都绕道走，大约也是被他羞的。

轸王的好奇心与暧昧帮腔偶尔会令他儿子景琬颇觉尴尬，但坐在他们对面的焦王殷珂却满脸赞许，仿佛对轸王很有好感。

在殷珂看来，焦国殷氏四代之内但凡有一位轸王这样的国主，殷氏都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

而轸王抬眼间与殷珂笑眼不期而遇，瞬时就看得痴了。

殷珂美貌天下闻名，只不过稍作了解又觉他好似一颗扫把星。走到哪扫到哪，这种时运犀利的美人轸王绝不敢招惹，看两眼就连忙把目光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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