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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梁景归来
“哥,你也别怪温大哥,还是多亏他我才能重新见到你,而且不让早点告诉你也是我的主意,”顿了顿,梁景接着说,“哥,你也不用自责,我一点也不怨你,你也是被蒙蔽了。”
是么心脏仿佛被一张网收缩拉紧,疼的无法呼吸,梁裴想,他的惟惟还没有找到呢。谁来告诉他怎么办
“嗯。”声音沉闷。
“走吧,哥,我们回家。”梁景满脸幸福。
“哎呦,我可吃醋了,裴子,你看看你这个哥哥在小景心里多重要,见了你就要抛弃我呢。”温白打趣道。
“温大哥~哪有。”梁景撒娇,他从小会撒娇,所有都吃这一套。
梁裴没有动,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
梁景戳了戳他,“哥,你是高兴过头傻了么?”
梁裴回过神,勉强地勾了勾嘴角,“走,回家。”
温白双手插兜,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扭曲的痛快。
这个人叫沈小雨,早在梁景没死之前温白就碰到的,与梁景有九分像,温白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也感到震惊。
温白想让梁景幸福,无论那个人是否是自己,所以不惜一切手段帮梁景得到梁裴。然而心中又忘不了梁景,所以这个沈小雨成了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替身。
一个嗜钱如命,一个只要身,不谈心的游戏谁也不亏欠谁。
直到梁景去世,温白看不得小景为之付出全部的人将他遗忘,于是筹谋将近五年,整容、断腿……彻底将沈小雨变成另一个梁景。
谁也不想好过,温白的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
辜负小景的人谁也别想好过。
车上,梁景扯着梁裴撒娇,说:“哥,我不在的这几年你有没有谈恋爱啊。”
梁裴看着前方,屈起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说:“没有。”
“哥,”梁景想了想,斟酌道:“你是不是因为当初季惟伤害我一直处于自责中我刚刚说的都是真心话,我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再想不通的事经历生死之后都淡然了,你永远是我的哥哥,我永远是你的弟弟,我希望你幸福。”
梁裴心里并未全部被梁景归来的盛大欢喜所沾满,还在未季惟的事情费心,梁景说什么,他似乎有些恍惚,梁景冲他笑,头枕在梁裴的肩膀上,揽着他的腰,说:“哥哥,这些年,我真的好想你。”
梁景又开玩笑似的说:“哥,我早就长大了,不会再问你这种我和某某谁更重要的事啦,因为我爱你啊。”
顿了顿,梁景嗤嗤地乐,“别误会,哥,是弟弟对哥哥的那种爱。”
书房里有一间暗室,开关藏在一幅名画的后面。
梁裴伸手在墙上按了下,随后墙面朝一旁缓慢移动,梁裴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小景生前最爱画画,这暗室里面珍藏的有来自于他的手笔,以及经过拍卖得来的他所崇拜的名家所作的画。
季惟知道温白今天特意把他藏进这个书房肯定是梁裴要过来找他,所以他拼命砸东西,希望能够梁裴能够听出响动,可他从监控里眼睁睁看着人过来探了一圈又离开,才知道自己是徒劳,才彻底泄气。
温白看到滚落到季惟脚边的一幅画,眼底闪过一抹狠戾,那是小景最珍爱的东西!这个贱人怎么敢!
温白额头青筋隐隐浮动着,极力压下身体里暴虐的情绪。而一旁的季惟早已失魂落魄,并未察觉到温白的异常。
刚刚温白和梁裴的对峙画面,季惟在监控画面一清二楚,震惊、惶恐……一时间五味杂陈,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活在大家记忆中的人忽然死而复生,这之间到底有什么阴谋他想不通,一想脑袋就痛的像是有人用针扎他的脑神经一样,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
温白上前,柔声道:“可死心了”
“我想见梁裴,让他亲口对我说。”
温白摇摇头,“我不会给他再欺骗你一次的机会,而且……他现在根本不会想看到你。”
温白没想到,他真是低估了季惟对梁裴的爱。有时候他在想,梁裴的爱还真是配不上季惟对他的信任。
空气静默了一会,季惟开口:“那你现在准备拿我怎么办”
“我们去国外注册结婚。”
宛如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开,太荒唐了,季惟怀疑自己听错,神色讶异道:“你说什么”
“结婚。”温白肯定到。
“可我不爱你!”
“那……有什么关系呢”温白低声呵呵笑着,眼里渐渐疯狂,昔日斯文儒雅的温白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季惟惊恐的往后退。
温白走近他,一退一近,将季惟逼至墙角,双手撑在他的两侧,“因为你在我这里也是小景的替身。”
季惟瞪大眼,“你说什么”
“呵呵呵,”温白喉咙里溢出低低的笑,忽然变脸,抬手一巴掌扇过去,“这里所有东西都是小景的,你这个贱人再碰一次我就跺烂你的手!”
这一掌力道不小,脑仁嗡嗡作响,季惟耳鸣了几秒,嘴角也渗出血丝。
温白眼里没有丝毫怜惜,居高临下地看着歪向一边的季惟,“痛苦么”
季惟张了张嘴,对眼前的一切感到怀疑。
“有希望又落空的心情不怎么好受吧嗯”温白彻底成了疯子。
季惟缓缓抬手,碰自己的脸,问:“替身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选择我”其实温白的话对他并未产生多大的影响,他只在乎梁裴。
“你是替身里我比较满意的一个。”
“你……何必这样你根本不是真正的爱我,这只会牺牲你自己的幸福!”季惟的脑仁隐隐作痛,可他还是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越是在这个时候,越不能激怒温白。
闻言,温白哼笑一声,“你说什么都动摇不了我,这个游戏由我开始,规矩也是我来定。”
“你根本没有说话的资格。”
季惟捏了捏手,世界上怎么会有温白这样的精神病!
忽然,梁裴看到季惟手上的戒指。
温白眼神一滞,“这是什么东西”
季惟预感不好,下意识收手,却被温白拉住,直接就往下拽,季惟不肯,与他争执,却听温白说:“你似乎不太需要这只手。”
疯子!
“你就是个疯子!”季惟终于忍不住大声吼。
温白毫不在意,没有生气,挑了挑眉,“很不幸!你要和疯子一起玩游戏。”
深夜,装修奢华的酒店里,梁裴坐在办公桌前,微敛着眸,面色苍白,满身疲倦。
季惟已经整整失踪两天,而梁裴也连续两天未合眼。
他刚从家里出来,为庆祝梁景的痊愈,全程心不在焉,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下属打过来电话,说对方寄过来季惟的一根手指头。
梁裴当下失态,扔了筷子,和梁景说公司有急事,一路轰着油门,飙车的速度,甚至等不及闯红灯,差点和一辆大卡车相撞,风驰电掣地赶到酒店。
看到下属手里的盒子时,梁裴甚至不敢去碰。
过了片刻,梁裴才接过,呼吸屏住,颤抖的挪开盖子。
熟悉的铂金戒指迅速跳入眼中。
这一刻,心脏仿佛脱离胸腔跳到无尽的深渊,不停地坠落坠落。
惟惟!他的惟惟疼不疼啊。
梁裴踉跄几步,视线忽然有些模糊,就好像一层薄薄的水汽蒙在眼睛上,这种心脏被一张网紧紧收缩的感觉,痛苦牵扯着他的腰身弯下来。
忽然,梁裴注意到这根完好的手指。
这戒指是季惟的!
但这根手指绝对不是!
失踪之前季惟非要跟着梁裴学着下厨结果把自己手伤到!梁裴愣是勒令季惟不再进厨房。
心里如做过山车一般,刺激的梁裴笑了出来,“不是惟惟的,不是惟惟的!”随之,他一掌拍开眼前的盒子,眼眶发红。
这个时候,外面的手下抬手敲门,“梁总。”
梁裴没抬头,面色掩不住的疲惫,他嗓音沙哑的厉害,声线冷沉,“进。”
手下推门进来,“梁总,我们查到……”
——
又过了两日。
季惟被关在这间卧室里,早中晚有人定时送饭,温白也未再过来。
季惟没有再做任何白费的挣扎,伙食不错,他乖乖吃饭。因为知道自己斗不过温白,所以最大的能力就是保存体力。
他还有最后一丝希望,梁裴最后一定会来救他。
他和梁裴曾互相许下过承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给与彼此最大的信任。
至于温白说的话,季惟也有过迷惘,可是一想到梁裴,心忽然就变得坚定,季惟相信,这件事换成梁裴,他也会像自己相信他一样相信自己。
季惟一直保持着较高的警惕,睡的不是那么安稳。
在听到按压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季惟几乎是立刻睁开了眼,按下一旁的灯。
在看到歪歪斜斜走进来的温白,他的脊背不由得紧绷。
喝醉的温白扯了扯领带,盯着季惟的眼神像头狼,季惟慌忙想要下床逃跑,却没来得及,温白迅速迈着步子跨过去,将人钳制住,狠狠摁在床上,覆上来,投下一片阴影,嗓音暗哑的厉害,“想跑,嗯”
安静的房间里,浓烈的酒味让他感到不适,而被温白压迫的气息所环绕更是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经。
手腕被他紧紧攥住,灼热的呼吸彼此缠绕,季惟心里有些怕,抿了抿唇,道:“你想干什么你看清楚!我是季惟,不是梁景!”
“你,”温白眯了眯眼,眼里恢复一丝清明,嗓音低哑,“我永远不会认错小景。”
温白一只手攥住季惟细瘦的手腕压在床头,轻轻松松让他无法动弹,他深深注视了季惟片刻,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沿着季惟的脸颊缓缓向下,白皙的皮肤柔软细腻,渐渐地,温白的眼神也起了热度。
“温白!”季惟蓦然拔高音量,猛地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温白像是被拉回神,动作停滞,看着季惟,说:“为什么你和小景都会爱上梁裴呢”似是喃喃地不解。
话落,温白重重的身子照着季惟砸了下来,一滴湿润落在季惟的脸上,不由得让季惟心里一动。
来不及多想,耳边灼热的呼吸刺激的他全身开始起鸡皮疙瘩。
他艰难地推开这头野兽,从温白的身下挪到另一侧,断不会与猛虎躺到一张床上,夺过被子窝在一张单人沙发上闭眼假寐。
或许,温白是真的爱那个叫梁景到了骨子里,多么令人感动啊,可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的深情就活该拿自己当牺牲品么对温白的憎恶,时时刻刻不曾减少半分。
季惟又做了一个梦,和上次一样,脸是模糊的,身形却和梁裴相似,强逼着他灌酒,他对酒精过敏,再一次吓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大口喘着气,季惟安慰自己,梦都是相反的。
梁裴好爱他的呢。
季惟是这么的相信梁裴,五年前如此,五年后亦如此。
早上给他送饭的不是以前的张妈,而是温白,白色衬衫,笔直的黑色西装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斯文败类,手里端着食物,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季惟立刻绷紧身体,温白看出他反应,笑了笑,“别那么怕我,放轻松,你以后可是要天天面对着我。”
季惟并没有反驳这句话,不再看他,异常平静地接过温白递过来的食物,强迫自己封闭五识,当身边的人不存在。
温白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不会还在期望梁裴来救你吧”
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季惟很快又继续吃起来。
季惟是如此坚定梁裴会来救他。
“你真是我见过最蠢的人,”温白垂睨着季惟,片刻后,移开眼,嗤了一声,“蠢的让人可怜。”
啊,温白心里痛快的想,他越来想看到季惟绝望崩溃后的模样。
可是季惟还是低估了温白的恶劣程度。
季惟真的好怕疼,可是温白要在他的腰侧纹上一个白字。
“哈哈,裴子这个人只招干净的,你身上带着这个字,永远会被他嫌弃。”
温白陷入癫狂状态,他已经能想象梁裴在看到这个纹身时愤怒、痛苦、不甘的样子,真是刺激啊。
季惟双眼流露出恐惧,他求温白,“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好么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季惟语无伦次,眼前的场景莫名的熟悉,就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不顾他的求饶将一管针剂推入他的身体中。
脑袋又痛起来。
温白看着眼前满脸痛苦的季惟,丝毫无动于衷。
忽然地,他说:“说你爱我,安心跟我走,我就放过你。”
季惟张了张嘴,却哑巴了一样。
“温白,别!”
温白扯了扯嘴角,有一丝邪气,“那就怪不得我了。”
腰部的痛感清晰地传入大脑,季惟犹如一条死鱼一样躺在床上。
温白满意地看了自己的杰作,完美的替身以后就永远属于他一个人了。
温白走后,偌大的房间,传来轻微地抽泣声。
梁裴!梁裴!你为什么还不来救我呢
难道你真的像温白说的那样,不要我了么?
季惟的眼里一片模糊,仿佛雾气遮住了眼,他陷入绝望,最后嚎啕大哭。
他一点一点地挪到床头柜边,伸出手拿住那把水果刀,眼一闭,心一横,牙一药,照着纹身的地方,往下刮,带了一层的血肉。
他最怕疼的啊!
梁裴!梁裴!你在哪!你快过来哄哄我!
啊!为什么头也这么疼。
好像快要疼死过去了呢!不,还没有等来他爱的人,恍惚中,他似乎看到梁裴对他张开怀抱,惟惟,惟惟过来,疼你。
房间内传来痛苦的一声嘶吼,监视的下属吓了一跳,赶忙禀告给温白。
模糊的一片血肉落入眼中,温白未曾想过季惟会这么狠。
温白双手插腰,在季惟的窗前走来走去,像个困兽一般,无比烦躁。
季惟的伤口刚刚被温白叫过来的医生包扎过,不过人还很虚弱,醒倒是醒了,只是不愿意睁开眼,不愿意面对温白。
“我知道你醒了,”温白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惨败的人,压下眼中复杂情绪,嘲讽地笑了一声,“你以为你这么做梁裴会感动真是太冥顽不灵了,他现在眼里只有小景,早就把你抛到脑后了!”简直愚不可及,温白甚至有些愤怒。
季惟喉头滚了滚,睁开眼,眼里一片灰败。
他说:“我爱他,所以许下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互信任的承诺,许下承诺的那一刻,就做好一辈子履行承诺的准备,如果我在没有见到他的时候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这是对承诺的背叛,不过,你这种疯子永远也不明白。”
“那如果你最后发现梁裴就是骗你的呢”温白问。
“我不能怎么样,分手。”
温白哼笑一声,“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所承受的一切痛苦都是拜梁裴所赐啊。
不过,他并未说出口。
入夜,温白又带着一身酒气来到季惟的房间,他说,季惟,我发现我们是一类人,对待爱情非常偏执。
温白是病态,为满足自己的一己之私伤害了所有人,季惟并没有搭理他。
这天,温白带着季惟和几个属下要乘私人飞机飞往国外。
几辆黑色的车在路上疾驰,温白坐在最后面一辆,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屈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像是在等待什么。
温白知道,这些天,梁裴一直在监视他,出国的消息自然也瞒不住。
只是,他也没有想真正的出国和季惟注册结婚。
天空碧蓝如洗。
终于,身后飙过来几辆车,冲到他们前面,拦住去路。
昨晚,温白让沈小宇往梁裴的水里下了安眠药,早上下属要禀报消息也被沈小宇用人太累需要休息的理由挡了过去。
温白一直有在犹豫,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小景在那边太可怜了,梁裴和季惟,最好能有人下去陪他,那样才对的起小景不是。
令人头皮发麻的枪声阵阵响起。
梁裴一张凶神恶煞的脸,让人发寒的阴颤颤的目光,两步跨作三步走至载着季惟的这辆车。
人变瘦了,两颊没多少肉,更憔悴的很。
梁裴心里一震,心疼的要死。
季惟见是他,心里破防,惊诧、欣喜、委屈……各种情绪裹挟而来,登时红了眼眶。
他的梁裴来救他了,证明温白所说的一切都是在撒谎,他的爱人并没有抛弃他。
“惟惟,我来晚了。”梁裴说,狠狠地将人嵌进怀里。
不小心碰到季惟的伤口,却只咬牙愣是一声没吭。
“惟惟,我的惟惟。”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和见到梁景时的心情又完全不一样,他搂着人,想搂很久很久,永远都不分开。
季惟的声音有些颤,“你怎么……怎么才来救我呢”
“我错了,我以后绝不会让你再受伤害。”梁裴捧起季惟的脸,在他额头上重重亲了一口。
“你带我回家。”
“好。”
车里有监控,温白看着画面,毫不犹豫地按下监控。
嘀的一声,拥抱的梁裴和季惟察觉出异样,面色一变。
温白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等到那头人接起,他一字一句清晰道:“还有一分半的时间。”话落利落干脆的挂了电话。
“惟惟,我死了你会为我殉情么”梁裴说,面上无异,像是平时在和季惟说情话。
季惟愣了下,“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你快说!否则,否则我现在就立刻收拾了你。”梁裴故意板起脸,威胁道。
季惟受不了,小脸一红,瞪起眼,说:“不会!”
梁裴似被惹怒的模样,斥了一声,说:“没良心。”
季惟抿嘴笑。
梁裴也被感染,勾唇,只是笑不达眼底,有些绝望,他忽然收起嘴角,说:“惟惟,你下车!”
“啊”季惟感到莫名其妙。
“我让你现在就下车!”梁裴冲人吼道。
季惟被吓着了,不知所以的看着人,“你……你到底怎么了”
梁裴闭了闭眼,心头被绝望占据,“下车告诉你,听话好么”
季惟虽然心里怀疑,却也按照梁裴所说的下了车,他刚站稳,车就像离了弦的箭飞了出去,扬起一阵风擦过脸上。
收藏破五百的古风番外
(一)
——
长街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各种贩卖吆喝声不绝于耳。
在一个无人在意的小巷角落里,传来咒骂声喝夹杂着另一个少年细细的呜咽声。
“乞丐!偷东西的臭乞丐。”
五六个八岁少年将一个衣衫破烂不足以遮蔽身体的脏污少年围在中间,边骂边踹,还有人往乞丐身上吐唾沫。
季惟将脑袋抵在自己的胸前,双手仅仅护住脑袋。
泪水顺着脸颊流进嘴里,一嘴咸味。
他也不想偷包子的。
可是真的太饿了。
“别打了,别打了……”真的好疼,季惟的声音微不可闻。
一个黑脸少年一把拽起季惟的头发,迫使他仰头与自己对视,“嘿嘿,小乞丐,还想吃包子么”
季惟死死咬着唇,呜呜摇头。
“哼,你不吃也得给我吃!”少年一脸狰狞,将刚刚用脚踩的稀碎沾满泥土的包子使劲地往季惟嘴里塞。
“吃啊!吃啊!我让你吃!”
“啊~”少年忽然痛叫一声,噗通倒地。
其余几个作恶的少年纷纷停下手,朝后看去。
就见一个手持棍棒,一脸阴鸷的少年正狠狠地瞪着他们。
一身的戾气不禁让这些人心里犯怂。
“哎呦,你个小杂种,活腻歪了,爷爷今个非得教训你不可!”被打倒在地的黑脸少年嘴里放着狠话,却怎么从地上也爬不起来。
邵岩看向他,二话没说,举着棒子照人脑袋又要砸下来,不开瓢也得痛死过去。
小黑脸吓的闭上眼,却是个没骨气的,一把搂住邵岩的脑袋,大叫,“爷爷饶命!”
棒子堪堪在小黑脸的额头前停下。
“滚。”薄薄的唇冷冷吐出一个字。
“好好好,我滚。”
几人屁滚尿流地滚了回去。
季惟红肿着眼睛,抬起一张哭花的脸,看向梁裴。
梁裴的眼神太过凌厉,季惟不由得瑟缩一下,溜到唇边的谢谢两个字又咽了回去。
——
“你别跟着我。”
季惟低着头,没吭声。
梁裴以为他听懂了,抬脚往前走。
没过一会儿,身后又传来脚步声,轻微地,足以表明主人的小心翼翼。
“不许跟着我!”梁裴陡然转过身,双手握拳,一脸凶狠。
季惟头低下去。
他现在真的好饿。
这个大哥哥救了他,就是好人。
他没有遇到过比大哥哥还好的人。
大哥哥会给他吃一口包子的。
“听懂了”
梁裴见他一副低眉垂首小媳妇样,不知怎得,冷硬的心竟然有点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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