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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主意识

起初，时祤只是发现水波荡开的方向不太对，毕竟这附近怎么看都应该只有他们两个活物，细看下来才发现那些漂浮在水面上黑褐色的残骸里，掩藏着更加吓人的玩意。

麻麻赖赖满是疙瘩的褐色表皮，混在浮木中，要不是逐渐显露出来的黄棕色竖瞳，两人一时还真看不出这玩意是什么。

“是鳄鱼，现在该怎么办？”时祤下意识的蜷了蜷身子，招呼着对方想办法。

戚尧自然也看见了，但是主意识已经发现他们，再加上现在飘在水上基本上无处可逃，只能硬捱，反抗甚至有可能会换来更强的攻击。

这也是为什么脑域杀虫这一行不好做，还被官方禁止成了不上台面的灰色交易，没点本事的人做不来，有这本事的早就上了被收归国有了，与其冒着同样的风险，不如进入国家机构，说不定还能混个一官半职。

“别引起它的注意，等着，出口就在附近了。”戚尧压低音量轻声叮嘱道，连手上输入的指令都停止了。

分得清轻重缓急，时祤即使好奇对方为什么不能像刚才那样，用声波武器把这些东西驱散走，此时也非常听话的闭上嘴，一动不敢动，祈祷外面这些玩意不要发现他们。

显然，他的祈祷并没能被上帝接收到，起初时祤僵硬的看向别处，避开与这些怪物的对视，从而减少被发现的概率，可是慢慢越来越多的水纹向他们这边滑行而来，撞开水面上的浮木，这些大家伙显露出狰狞的面孔。

不期而遇的与一双竖瞳撞了个正着，时祤呼吸一窒。

他确定那玩意看见他了。

戚尧的手飞快的按上腰间，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实在不行消灭这一波，赶在反扑之前离开，也算是无奈之举，至于雇主会不会受到伤害，在当初协议的时候就说明了，紧急的时候对方必须承担相应的风险。

时祤就那样直直的注视着怪物，半点不敢动作，假装自己是个死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他们都以为这些家伙会张开大嘴，用獠牙伺候他们气泡船的时候，竖瞳转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寻找什么，紧接着闭上了眼，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再次缓慢的沉入水中。

更远处的水面隐隐传来的骚动，其他的怪物逐渐开始调转方向，朝着另外的方向游去。

时祤定睛看去，总感觉自己在一只鳄鱼的头上，看见了刚才不见的玩偶，它似乎还在奋力的打鳄鱼。

时祤：……

真的不是幻觉么。

之后围困他们的怪物都如出一辙的在巡视一番后放弃了对他们的攻击。

戚尧并没有注意到远方的异常，只是皱着眉，按在腰间的手，放下也不是，举着也不是，这是他进入这么多人脑域中最为怪异的一次。

等到怪物彻底看不见踪影，气泡船还在按照程序游向出口。

宛如黑洞一样半淹在水中的洞口出现在他们眼前。

戚尧最后还是将枪掏出来拿在了手中，还有最后十几米的路程，他不希望因为这一点疏忽，导致一切前功尽弃。

虽然并不清楚刚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什么状况，时祤在看见出口的时候也松了口气，他们呆着这里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要是按对方的说法，如果再不离开，他们很有可能会永远留在这里。

考虑到离开这里可能再也无法接触对方，了解到这样的杀虫方式，时祤抓紧最后一点时间继续追问道。

“刚才那些怪物是什么？他们为什么在看见我们之后就离开了？”

“那些主意识幻化出来驱赶入侵者的玩意，至于今天为什么会这么乖，天知道。”都走到这里，戚尧也不介意多说几句，不过刚才的状况确实出乎意料。

回答的等于没说，以为对方故意敷衍自己，时祤撇撇嘴，最后回头向着来时的路张望。

看着看着，他忽然注意到，一直以来看上去遥不可及的木制的拱顶上似乎多出了一些东西。

黑色巨大的椭圆形的蛹，无数延绵的黑丝向四周扩散，像是借此将蛹牢牢的固定在天顶上一般，那玩意仿佛还在动。

时祤这样一脸吃惊的抬头望天，戚尧怎么可能会注意不到，他跟着望过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你在看什么？”

“虫卵！那是不是就是虫卵，虫卵啊！”他指向黑色的巨蛹，却只换来了戚尧的一脸茫然。

“真的！就在那里，我看见了！打那里！打那里！”时祤激动的想要去摸戚尧手上的枪，被对方警觉的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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