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往事云烟（2）

楚卿忽然看不懂朝夕相处的楚淮了，这样的认知令他感到了一丝未知的恐慌。回想过去，不知曾几何时，楚淮已不再紧跟着他身后，也不会亲昵的喊他兄长，语气冷冰冰的。

只会用隐忍的目光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他，偶尔对上视线时，对方便会下意识的逃避他的双眼，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表现出了心虚的模样。

对于楚淮的感情，楚卿能够真切地感受到，但他无法与男女之情相结合，只当是对方太过依赖于他，就算是前者他也没办法做出回应，因为他始终都拿楚淮当亲人。

医者仁心，楚卿根本不在意身份的高低贵贱，他自第一眼见到楚淮起，便深深地喜欢上这个来路不明的弟弟。

或许是因为门派里的日子太无聊，又或许是为自己能有玩伴而感到高兴。

此时的楚卿并没有意识到最重要的一点，也没能理智的认清自己的心。

明明他才是先动心之人，偏偏还不自知，自欺欺人到了最后，导致了一场悲剧的发生。他自以为很清醒，其实远远比不上楚淮看待事情的透彻性，反而将自己蒙在了鼓里，待他发觉之时，一切已成定局。

楚卿低笑了几声，缓解了这沉重的气氛，他伸出手去想要触碰楚淮的头顶，却被闪躲了开来，一时间放也不是，收也不是。

他只好叹了口气说道：“没见过你这么犟的。我对你好是因为你是我兄弟，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我们是一脉相承，到底还是流着相同的血，你在意的，不过是身份问题，我从没将此当回事。”

楚卿说完，不顾对方意愿的将人拉进了怀里，有力的手臂禁锢着楚淮的腰身，他抬手扣住了对方的下巴，迫使楚淮不得不将脸转向他，与他目光相视。

“再者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见你计较这些，最近是怎么回事？”

楚卿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他有种预感，如果任由楚淮独自烦恼下去，怕是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所说的这些压根就不是楚淮想听的，换句话说，对方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内容。

楚淮拢了拢外衣，心中的凉意就快赶上冬日里冰封的湖面，他微微颤动着长睫，掩去了眼中的异样。

“兄长，日后你会成为掌门人，会娶妻生子，而我，只会在几年后死去。我已经想明白了，少一份牵挂我便走得洒脱一分。”

楚淮双眼含笑，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楚卿，随后仰起头勾住了对方的肩，在楚卿的嘴角处落下了一吻，刚触即分，不带一丝留恋。

两人小时候经常亲吻对方，因此楚卿并没有感到怪异之处，他真正在意的，是楚淮为什么用这样的表情同他说话，就像在同他做最后的道别告别一样。

思及此，楚卿的眼底闪过一抹阴鹜之色，他出手极快的捉住了想要逃离的楚淮，还不待对方有所反应，暴风骤雨般的吻便密密麻麻的落了下来，楚淮呼吸一窒，下意识的反抗。

既然不爱，又何须做到这种地步。

楚淮毫不留情的咬了下去，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推开了楚卿，他擦拭着嘴角的血迹，甩袖离去，徒留楚卿一个人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

两人的关系瞬间变僵，楚卿想要道歉，可楚淮总是闭门不见，要么就想尽办法躲避他。

然而前者不知道的是，后者早已不在府中，楚淮也不是不想见，而是根本就无法相见。

等他二人再次相遇时，早已物是人非。

“公子！公子不好了！”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闯进了楚卿的屋子，因为跑的太急，还在门槛那绊了一下，楚卿及时伸手拦住，这才免了他与大地亲密接触的机会。

“我好得很，你慢点说，别急。”楚卿坐了回去，继续看着桌上的一堆信件，里面写的都是有关谷禾村和孩童频繁失踪的事儿。

受害严重的地区就在江湖之中，其次是京城，不过人数比之江湖要少上许多，想来幕后之人也不想将事情变得麻烦起来。

小厮急喘着气，又不敢断断续续的说话惹得公子不高兴，只好暂缓了一下呼吸，待彻底平静下来后才说道：“公子，有人说看见二公子了！”

“什么？”楚卿闻言，赶紧停下了手中的事儿，激动的站了起来，抓住了小厮的肩。

小厮不似楚卿这般喜悦，他抿了抿唇，脸上露出了难色，不知该如何张口述说这件事。

最后他干脆闭上了双眼，心一横，说道：“公子，二公子他……杀人了，而且都是孩童。”

楚卿当即怒吼道：“不可能！是谁说的？将人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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