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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不知，他也不晓。听闻时，还是做战神时候的记忆了，那时女身的他平定四方，归来接受封赏之时，柏麟帝君曾道，

“此次卿立下大功，可有什么想要的么？”

那时的她虽成为了天界的一柄荡涤四方的无情之剑，人却早已被抽空，还懵懵懂懂的，并无情爱欲望，只是想到战神殿中一应铺设精致考究，名贵的仙宝铠甲不计其数，唯独长夜孤寒，总觉得冷冰冰的，便指着那九霄云殿高悬于顶的明珠道，

“若帝君要赏赐的话，战神殿中正缺一盏明珠灯。”

众仙哗然，似有那雪白胡子雪白头发不知面目的老仙气愤难当前要斥责，被高座在上的帝君挥手悻悻而退，那人一派悠然笑意中流露出些自得来，

“天上凡间的明珠不知凡几，若是卿想要，皆可赏赐于卿；只是唯有此明珠，是九重天界的至宝，你瞧它永远熠熠生辉，光华万丈，乃是因为承载这三界中所有的法则。”

后来战神殿还是用上了东海送上的夜明珠这些不提。

只是果然，三界法则在此，总是罗睺计都有通天神力，今日也伤不了天地秩序认定的主神。

“这样的恨意，倒叫人惋惜。”

遥遥云间亮起数十道白衣人影，墨发束冠，白玉华簪，贵则叫人不敢逼视，竟皆是一人幻化出的分神，将罗睺密密围住，如漫天神佛，目带慈悲，罗睺浑然不怕，轻蔑的转了一圈，将视线投其中一个影子上，戏谑道，

“柏麟吾兄，这身外化身可是太过见外了，如何不敢直面一对呢？难道是怕小弟伤了你？”

柏麟置若罔闻，

“罗喉计都，此时此刻，你我这般，倒是我始料未及了。”

两人四目相对，正如当年若水之滨，隐隐有情却又似无，只是当年小亭外畔桃梨盛放，香气馥郁，此时漫入嗅觉的，却只有妖魔流出的血腥气息了，再见已是物是人非，惟有那恨，难以磨灭。

“当年若是你下了死手，也不至于有如今这般光景。”罗睺回过神，忽然露出个轻蔑的笑意，

“怎么，我那小师姐没来么？？”

柏麟双眼微微一动，

“你我之事，与他人又有什么干系？”

罗睺却不肯干休，他前所未有的用一种极轻佻的口气感叹道，

“吾兄一项追求大道无情至高，自然是不在意的，只是当年天界早有前缘，后化身凡间褚璇玑之时又颇受她照拂，如今拿回七魂六魄，总是在想，若水之滨那日，若是兄将那支桃花赠与了小弟，又或是机缘巧合之下，那花被小弟折了枝，不知如今会是个什么光景。”

两人抵足而眠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只是不知柏麟想起这茬，会不会怄得眼珠发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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