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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022]指水中月
[022]指水中月
飞鸟兴致高昂地出门了。
倭助还担忧他是不是和昨天那?个?奇奇怪怪的男人出去了, 但飞鸟认真地否决了这一点。
“那?是和谁去？”
作?为爷爷，虎杖倭助觉得自己有得知另一方姓名的权利。
飞鸟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要如何向倭助介绍“鲤川无惨”的身份，说?“兄长”肯定不合适, 可是说?“学校的医务室老师”也很?奇怪。
“嗯……是我很?信任的人。”
不是朋友, 而是上辈子、转世之前的亲人。
哥哥永远是哥哥。
倭助对此还是有五分的担心, 可他向来管不住飞鸟，只好口头?上再和对方说?了几?句“小?心”“要打电话来”后，目送着对方搭乘门口的公交车离开了。
孩大不中留。也不知道悠仁以后会不会也变成这幅样子……
也不知道, 他能不能够活到那?个?时候了……
虎杖倭助生病了，医生告诉他，可能只能活一两年的时间了。而这个?“一两年”，指的还是最好的情况。
他还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在死前把悠仁父母的事情说?出来。
……
……
飞鸟约了鲤川无惨在标志物玩具铁塔下面见面。因为门口的那?辆公交车来的时间特别?的巧, 飞鸟基本上是刚到公交站车就?来了, 所以他到铁塔下的时间比约定的时间要早半个?小?时。
鲤川无惨是准点到的，他今天穿的是条纹衬衫和西装裤。在学校里的时候，他还会在外面套一件大褂，纽扣倒是一个?都不扣上。
还没有走近, 他就?看到了那?颗颜色明显的脑袋。对方今天把头?发扎起来了，束成了一把, 上身则是穿着没有印花的白色短袖。
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男高中生。
嗯……看起来就?像是有中二病的男高中生。
神宫司飞鸟脸上的那?个?眼罩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他怎么不留个?刘海把眼睛遮住呢？）
无惨完全忽略了眼睛会被头?发扎到这一点，他只是觉得被陌生人注目浑身都痒痒的不舒服。
对方看见他后挥了挥手，指示了自己的位置。无惨觉得自己眼睛又没瞎，怎么会看不到呢。
鲤川无惨本来不想来的, 他根本就?不喜欢看电影, 更别?提和一大堆奇奇怪怪的陌生人坐在一起看电影了。可是，当他想要把拒绝说?出口的时候, 无惨又想起了那?段呜呜的哭声。好可怜，好悲惨……他由衷地感到厌倦与痛苦。
无惨希望那?段哭声能够停止响彻，他只想要睡一个?好觉。他有时也会利用自己发空的时间去想像究竟是一个?人怎样才?会像那?样子一直哭泣。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吗？他失去了什么家人，朋友，还是被人重?重?地欺骗了呢？
鲤川无惨听说?过许多女妖的故事，那?些故事里的妖怪们身为人类的时候，总是为情所困，最后化身为妖，去报复蒙骗了她们的男人。无惨真希望在他心里哭的那?个?人也变成妖怪，然后去报复让他这么难过的人。
但一切只是想想而已。
无惨觉得神宫司飞鸟长着一张过分软弱的脸。
真让人生气啊。
就?在无惨胡思乱想的片刻，对方却已经在向他介绍他们要看的那?部电影了。无惨又开始后悔，他怎么会同意来看这么幼稚的电影呢？
……电影的名字，叫《恐龙大作?战》。
好后悔，早知道就?不过来了，早知道就?把他晾在这里算了。
可是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
坐到影厅里的无惨，已经放弃了。他眯着眼睛假寐，反正漆黑的厅内没有人能够看得清他的脸。而且他还坐在最边上。
但是飞鸟看见了。
荧幕打出的光亮照亮了无惨的脸，他自然也能够看清对方面孔上的每一个?特征。那?弯弯的眉毛，还有薄薄的嘴唇。
电影结束之后，无惨没有问过电影的内容，飞鸟也没有说?。他的注意力其实?根本不在电影上面，他只知道有好几?只恐龙在说?话，在跑来跑去，至于其他的……他知道的和不知道的没什么差别?。
无惨想要回?去了。可是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辆好死不死超大声驶过的本田车让他说?出去的话白说?了。没有听到那?句推辞的神宫司就?问无惨他刚才?讲了什么。
无惨又开始后悔了。
“没什么。”
他的心中，一直有那?段呜呜的哭声。他希望那?阵哭声能够停下来。现在就?。
于是看完电影，他们跟着人流去了游乐园。飞鸟还以为是去艺术馆的呢，可是队伍排到了头?，他才?发现这条队伍的尽头?是当地的游乐园。因为正在七折的原因，今天游园的人特别?多，人潮汹涌，如果不紧紧抓住手的人，另外一个?人说?不定很?快就?会走丢的。
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还没有亲密到这种地步。
米粒一样的人群朝着他们两个?打了过来，鲤川无惨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他抓住边上的那?只手，将他从?人流的一端带了过来。
无惨发现神宫司飞鸟正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一时觉得心梗的无惨想要放开他那?只不听话的手，可是神宫司飞鸟似乎是将他的这一系列行为认成了鼓励，他反而主动地抓住了无惨的手。
在逐渐升起的气球和向两边扩张的游乐园的墙线中，飞鸟向无惨求助道。
“哥哥，我到底要怎么做呢？”
什么怎么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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