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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038]来到你的梦边
[038]来到你的梦边
某个男人正在做梦。拥有梦境, 并不是叫人烦恼的事情，无?法称之为人类的存在则无?法同常人一般做梦，所以羂索对于自?己大脑中所发?生的这些思想活动十分满意。
梦之中, 也?有预知梦类的存在。阴阳师们经常会通过自?己的梦境来推演天相。
可是这个男人做的并不是预知梦, 他?做的是有关过去的、遥远时间前的梦。
羂索估算了一下时间, 他?留在杉泽高中的那根宿傩手指的封印应该要被打开了。在仙台，有一个人对宿傩的气息无?比熟悉。
羂索无?声地呼喊出对方的名字。
他?告别了真人和漏壶，然后离开了根据地。仙台上空的气息已经混乱了, 仅仅是一根手指的力量，也?足以扰乱仙台这边浮动的无?处可去的咒力了。
一条红色的血线，漂浮在空中。羂索顺着那像血又好像单纯是红色的丝线，一路来到了虎杖家。今年的新年还没有到，所以里?面不会塞满蜀葵和玫瑰。这里?今天刚刚死掉了一个人, 残留的生气正在缓慢消失。
羂索发?现大门没锁, 他?像这个房屋的主人，进去之后还落了锁。做出这样的行动之后，羂索才想到这个举动可能没什么用处。
他?只?是习惯了。
羂索在一楼转了一圈，锅碗瓢盆样样都齐, 厨房里?的餐布也?挂在栏杆上。他?打开冰箱看了一眼?，发?现了一碗已经凝结的鸡蛋羹。
羂索向楼上走去, 他?每走一个台阶，他?的心跳就?会上升一节。走到二楼的时候，他?感受到了暴动的咒力。
房间之中，神宫司飞鸟正在梦魇的笼罩之中。他?突然间想起了很多很多的记忆, 那些因为数次转生而不断遗忘的其中一部?分的记忆, 他?那一整个出生在平安时代直到死去的记忆，像是一个被逐渐打开的拧巴的纸团。
好……痛苦。
那太可怜了, 那实在是太令人悲伤了。
吃掉了他?的、毫无?悔意的哥哥，在平安京等待了几百年之久、从平安走过镰仓的年代的他?自?己。
最?后的那一年，他?以道满的骨骸（道满当年根本没能去到桃源乡，他?在半路就?落水了）为引子，去到了当年船只?倾翻的地方。“贺茂鸣鸟”穿越了一片海域，然后来到了一座完全陌生的岛屿上。他?带走了已经被折磨到只?剩下一个可以思考的大脑的羂索，带着对方重返大地。
可是，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咒术最?为兴盛的平安时代已经结束了，亲人，朋友，除了无?惨外?，没有一个人逃脱名为“死亡”的咒。
“贺茂”这个姓氏正在减少?他?的力量，他?的分支正在演化?成为别的家族。“鲤川”备受诅咒，家族中的长?子基本上无?法活过成年。
一切都在变得衰弱起来。
当他?（飞鸟）捧着那颗轻轻一捏就?会粉碎的大脑的时候，他?突然忘记了自?己一直在等候的到底是什么。船只?重新来到了岸边，他?家族的一位成员正在等待他?。
飞鸟能够控制的正是“血液”，但是，如果要做一些比较精巧的行为的话，最?好使用与自?己有亲缘的人。
他?已经遗忘了自?己是怀抱怎样的心情给?失去了身体的羂索更换了全新的身体的了。因为那样以后，他?就?彻底死去了。
……
……
神宫司飞鸟正在这样的梦当中，他?甚至无?法自?主醒来。
羂索穿越那个 椒???????樘脆弱的结界来到了对方的跟前，他?用他?人（夏油杰）的手触碰着对方的额头，面庞上的红热与额头上的温度是完全一致的。
人类的身体实在是太脆弱了。羂索想。
他?发?烧了。
羂索哼着不成曲的小调，他?回想起“那个人”。他?的手从对方的额头上移动到颈上，他?摸到了那突突跳动着的颈动脉。人类的身体很脆弱，如果是原来的“贺茂飞鸟”的话，绝不会因为大出血而死去。可是神宫司飞鸟不一样，每经历一次转世，他?就?变得愈发?虚弱，无?论是咒术的力量还是身体状况。
真可怜……
果然没有人能够得到真正的“不死”，飞鸟不能，无?惨不能，天仙也?不能。当羂索离开蓬莱、时代的飞轮飞往江户后，羂索亲眼?见证了天仙们的灭亡。
好几艘运载着死刑犯和斩首人的船只?去往桃源乡，而他?们的目标，就?是为官府寻来长?生不死药。
羂索听莲花说?过，那所谓的桃源乡，就?是为了制造长?生不死人工形成的“实验所”。
羂索本以为那些人类会像之前的人类一样全部?成为炼丹的材料，可他?没想到，那些死刑犯们却击败了天仙。
天仙死了。
想到这么多例子后，羂索就?不得不担忧起自?己。这几百年来他?一直依靠着更换躯壳的方式活着，可是他?并不具备“贺茂鸣鸟”的技术，他?在更换躯体的过程中为自?己加上了束缚。
他?额上的缝线，无?法被消除。这就?是他?被束缚的证明。他?是付出了许多才得到了延续生命的方法。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就?无?法被忽略。
那落在颈子上的手指并没有引起“病患”的反应，他?烧得那么严重，似乎马上就?要被烧坏脑子了。
羂索在他?的床边坐了下来，像是观察、又像是发?散思维地看着对方泛红的脸。他?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瓶内的溶液超过2/3，而漂浮在这片血色溶液之中的，是一颗蓝色的眼?珠。
菅原琵琶的眼?珠早就?随着贺茂鸣鸟的死去一起消失了，而在江户时代，羂索第二次遇到了拥有那样眼?睛都菅原家后人。那个男人叫做“五条真尚”，在与另一术师家主御前比武的过程中，二人双双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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