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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三报

堂前忽一声惊鼓，划破天际。弦乐声声，琵琶铮铮。

檐上忽而绽放漫天火树银花，直往天际，满目绚丽，映衬着众人未来得及褪去的满眼惊艳，火光明明灭灭。

鼓上领舞女子身轻如燕，鼓上纵舞。玉足轻点，红衣曼妙，在薄纱后若隐若现的娇媚，只她一人生得分外惹眼些，眉目流转间皆是惊心动魄的漂亮。

温棠在堂下端坐有礼，四周是不同年纪的士族贵女，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妍丽端庄，争奇斗艳。

卫引之模样瞧着不大有兴致。金镶玉的发冠，华服繁琐，贵气十足。一双漆黑的眸子始终恹懒着，毕竟瞧了这么多年，虽说今年别出心裁了些，仍不觉有多新鲜。

倒是目光有意无意直往堂上帝王处瞥，赤裸裸的，也丝毫不遮掩。

温棠眸子瞧着那红衣女子的面孔，隐隐约约觉着有些眼熟，始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待到一舞终毕，满堂叫彩。女子不急不躁，悄然席地，垂眸安静等候。

谢长喧端坐堂前，像是察觉不到一旁炙热的眼神一般，神色自若，笑，“如此惊艳，该是要赏的。”

谢长喧随意赏了些，内侍唱着好几道金银器物，虽不新奇，但也珍贵，已然十分丰厚。堂下人多为舞女，仍是奴籍，尽数诚惶诚恐受了，只领舞那女子仍然未动。

谢长喧默了片刻，稍提了些兴趣，“怎的，是觉着孤这赏赐有些轻了，不大满意么？”

舞女顿时伏首。

“奴贱名唤阿娜珠，并非有意惊扰，陛下恕罪。只闻丞相重病，奴自幼出身医官世家，因族中犯错放逐，在外通婚安居，而今又因进贡归京，恐能一试，扰了堂前清宁，多有抵牾，还请陛下恕罪。”

阿娜珠声音并不大，却句句铿锵有力，清晰无比。堂前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此次倒无人敢跳出来说些什么，毕竟民间怨气实在太重，谁都不愿同卫引之一齐背这骂名，若是此刻提出辩驳，不定隔日便能听见燕京说书的叫唱，成了人人叫骂的奸佞。

谢长喧闻言，猛地抬眸，目光顿时穿过神色各异的众人，与不远处风轻云淡，甚至还含着笑意的卫引之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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