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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漏网

裴绱沉沉喘了好几口气，好半天，才强行忍住体内疯狂叫嚣的不适，虚浮着回，“没事。”

狱卒以为是裴绱问询不利，被气着了，宽慰道：“裴先生莫要着急，这吴松就是个疯子，同他说什么都不理，今日钟大人来审也是这般情况。”

钟柏景。

裴绱忽然想到这个人，才顿了顿。

待到月升时分，钟柏景才自外归来，风尘仆仆，正是疲乏之时，满眼倦意，意外瞧见在房中等候多时的裴绱。

“怎的还没歇下？”钟柏景看着裴绱一身白衫，衣襟有些单薄，忍不住蹙眉。

裴绱坐在八仙桌旁，微微笑着：“有些事想同你说。”

“可夜深寒重，且你身子尚未好全，万一害病怎么办，明日再说也不成吗？”只见他眉头拧得更紧，是真心实意着急。

裴绱顿时一愣，继而极快敛眸：“泽唯能对佘大人毫无芥蒂，坦诚待我，真是……”

“你原是担心这个？”钟柏景忍不住一笑。

裴绱沉默，却已经等同默认。

钟柏景看着有些少年气，”敏之太过忧心了，我这人向来就事论事，佘大人是佘大人，你是你，他如何，关你何事？”

裴绱半晌没有说话。

“你我虽相识不久，却已略略知晓你秉性，你是什么人，我心中自有决计。”钟柏景说着说着，便走到屏风后，寻了件大氅，给裴绱严严实实罩上，“如若佘大人无罪，我自会赔礼道歉，不论他是恨我也好为难我也罢，大丈夫敢作敢当。”

“……泽唯，你真是，心性难得。”

钟柏景笑起来，忽然记起：“对了，不是说有事要同我说吗？”

裴绱静了会，正色：“泽唯今日去询问百姓，可查到了些什么？”

果不其然，钟柏景面色顿时凝重不少，摇了摇头：“这正是让我头疼之处。无论吴松多么神通广大，也无法蛊惑百姓心智，口径倒是一致，只是……”

“仅凭百姓之言，没有实证，断然无法论罪，其次，就算是必然安置在沿海滩涂之地，仔细搜寻，吴松的盐田也仍未找到。”裴绱自然而然接话。

“不错。”钟柏景颔首，“况且吴松此人城府深沉，证据都毁了个一干二净，府中心腹无数，竟无人知晓盐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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