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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小气

绛红的血水已经端出去一盆又一盆，伤口的肉溃烂开来，已同衣物黏在一起，只能小心翼翼用剪子剪开，还要当心不能伤到人本身。

如此危急，也怪不得钟柏景心慌。

他略略瞧了一眼心急如焚的钟柏景，无声地笑了笑，只当作没察觉到。

卫引之沙场厮杀多年，早年间锋芒过甚，莽撞又无畏，比这更严重的情况次数多了去，因而见怪不怪。裴绱出自将门，什么伤没受过。

只是钟柏景不知罢了。

钟柏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抬头看尚未歇下戎甲的卫止：“将军，我方先前已经派人多方查探，可吴松的盐田仍然尚未寻到。”

“哦。”卫引之神色慵懒地应了声，像是极为不在乎似的，“此事倒是忘了说，吴松他本就没有盐田。”

卫引之自燕京赶来，算起时间可能还不过半日而已，却已经把万事查的明明白白，不得不让人胆寒，他手下那副那通天手眼。

钟柏景哑然，“怎么，可能……”

卫引之撇了撇眉眼，好似有些困倦，“吴松此人我最为熟悉，做事向来谨慎，不会留下什么明显证据。他同外邦私下勾结，买卖私盐，判个满门抄斩，足矣。”

他仍然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给他人定罪，仿佛风轻云淡似的。

钟柏景心中已然悄无声息筑起一道警惕的防线。

还未等他回答，卫引之忽而继续，不轻不重道了句：“先生这满身刀疤血口，可不似今日寻常新伤。”

语气中带着似有若无的揣测，表情看起来又好像只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

钟柏景心中发虚，勉强笑了笑，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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