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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欺骗

谢裴雪披衣起身，神色自若。

面上警惕之色还未褪去，便瞥见忽然出现在房内的少年郎，长身玉立。她的顿时脸色便奇怪起来，也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意外。

“阿姊当真打算，这辈子都再不见孤了么？”谢长喧抬眼，面色平静。

“阿……陛下。”

谢裴雪下意识想唤幼时名字，“绥”字还未出口，便忽然惊觉，眼前这人已然不是当年那个稚童。如今他是万人之上的君王，话语生生咽了回去。

自谢长喧登基以来，二人已经许久未见，无论谢长喧如何讨好，谢裴雪也不愿再见。如今再看，只觉陌生。

“长姊。”少年郎似从前那样唤她。

谢裴雪微顿，抓了抓衣袖，好不容易才艰难地扭过头，不再看他。闭了闭眼，吸气，道：“吴松的事情，是你一手策划的，是么？”

嘴唇微颤，甚至可以说是害怕。

周遭一派安静。

黑暗中，谢长喧忽而怪异一笑，没有否认：“阿姊心中已经猜到了大半，不是吗？”

谢裴雪猛然打了个哆嗦，身子瞬间如坠冰窖，颤着声儿：“你，你……怎么，可能？”

不可置信。

谢长喧渐渐走近：“为什么不可能？”

谢裴雪咬着牙，胸腔中剧烈喘着气，好不容易扶着身侧不远处的八仙桌才站稳，指甲深深抠进了木头里。

她像是察觉不到疼一样，抬起头，眸子死死盯着谢长喧，不住地摇头：“……不是的，你从前，性子纯良，从来不会杀人的。”

这话好像忽然就触碰到了谢长喧的痛楚，他目光同谢裴雪对视，冷静得可怕。

“孤知道。”他说。

谢裴雪身子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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