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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素缟。
史载:平昭二十三年夏,灵徽长公主,薧。
荷叶绽满了整个燕挽湖,香气馥郁,沁人心脾。燕京满城都是素白,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触谢长喧的霉头,原先急的跳脚的卫家旁支也忙不迭安静了下来,个个都夹着尾巴做人。这样庄肃的氛围,总让温棠恍惚记起平昭十三年的冬日。
坊间哭声四起,怨声载道者多不胜数。
热意炎炎,文武百官世家大族皆要入宫送葬,除却因事耽搁的。譬如慕容家那位大娘子。一时间人潮涌动。其中不乏有自叛乱来就不满谢长喧的,自然也有瞧不惯谢裴雪那副做派的。
众目睽睽之下,竟都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满天素稿纷飞,称着这绿意盎然。
少年帝王眉眼如画,墨发乌眸,一袭庄重肃穆的丧服,惨淡的白,亲自跪在漫天飞舞的纸钱和丧花里,一言不发。身侧是一干此起彼伏的哭号声,假意真心已无从判断。
朝臣大多疲乏,不多久便私下寒暄去了。只有谢长喧,仍在棺木前跪立,始终未动,也不许旁人来劝。
——就好像寻常人家的姊弟那样。
温棠作为女眷,只能安静跟着母亲的步伐,一路垂首入宫,远远看着谢长喧的模样,只觉得心底寒得骇人。
人心是最无法揣测的。无论是皇宫还是温家,都是一滩永远看不见底的深水,是污秽发臭的恶心沼泽,稍有不慎便会毙命。他们都是泥潭中人,被折损了羽翼,命运自出生便被捏在他人手中,无从选择。
温棠恨极了这样的感觉。
少年人模样绝绝,眉眼皆是惊心动魄的惊艳。生得分外矜贵,瞧着同传闻中不大一样,也好像并不像谢裴雪,眉眼间皆是如刀锋一般利落的锋芒,锐利得很。
他只是垂着头,彼时瞧着好像才有了那么些无法阻挡的沉郁,如同卫止给人一样的压迫感,气势凌厉,像是刀锋淌着雪。
恨意那样浓烈,似乎要喷薄而出,可他忍住了。一双漆黑的眸子猩红,死死咬着牙,硬是没有落过一滴泪。
温棠就站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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