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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秦氏（1）

温棠被婆子毕恭毕敬领着入内。

南平之乱时楚家风声来得快，跟着温家见状就躲，而今更是阔绰，装潢处处流光溢彩。温棠有些漫不经心，只觉奢靡。

楚家自以为娶了温吟，同温家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未免太过天真。自家父亲与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

临过水榭，忽然听见几个婢女大惊失色的声音，不甚清晰，只勉强辨出什么“吐血”、“病痨鬼”、“晦气”一类的字眼。

领路的婆子脸顿时拉了下来，示意身侧：“偏院伺候的那群小蹄子平白无故叫唤什么？没见过世面么？扰了客人的清静，还不快去掌嘴。”

温棠与照月迅速对视了眼，彼此都已心知肚明，二人却都没说话。

旁人的家事终究还是不好管。

那群婢子口中的病痨鬼怕就是二嫁楚家的那位，原先宋家的小妾，秦氏。

领着个孩子，本就是求个活路，人之常情。好歹是保住了宋家最后一缕血脉，似是唤作修远。人倒是聪慧，行事也颇有些眼界和手段，可惜一直被楚云朝有意打压着，朝臣多也瞧不起。母子二人常年瞧着旁人的眼色过日子，总归是屈辱，如今也不知道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旁人的路同温棠并没有关系，无论如何都是自己选的。

只是她没有瞧见，众人都错过视线时，身侧原本温顺端庄的照月忽而阴沉下去的脸色，指尖一寸一寸攥紧。

目光像是淬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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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暗中相聚，本就是忌讳，若非谢长喧此刻缓不过来，他们也不会这般大胆。

丞相一死，多少豺狼虎豹顺势而起，虎视眈眈。几多没来得及站稳脚跟的寒门子弟没了庇护，惶惶不安。世家子弟大多心高气傲，瞧不起这帮穷酸文人，哪又肯让人家踩在自己头上，多加刁难之时，却又惧怕他们手中的利笔与口舌。

众口悠悠是堵不住的。

哪怕是卫止，也得在这期间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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