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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亲昵

内侍复起身，将卫引之领进去，一句话也不敢说。二人必是有事相商，虽就事不久，他却有眼色，忙不迭躲出去。

就在抬腿跨出门的那刻，电光火石之间，内侍忽然想起什么。

谢长喧素日不宠信任何人，也未透露过什么喜好。由此也能看出，他非旁人所说那般软弱，反之，冷静又自持。

尽管这样，还是有一瞬间。

也就那么一瞬间而已。

谢长喧刚提了新少府令，还没用称手，蓦有一日发现长明殿中多出来的熏香，进殿的脚步忽而一顿。

内侍那时还觉得奇怪，不明缘由。现在看来，谢长喧是不喜欢的。而卫止只单凭一眼便瞧了出来，用的理由还是，他自己不喜欢，丝毫未提及帝王。

坊间那些见不得人的传言好像顿时得到了落实。可一个帝王，一个权臣，还是男子。

是大逆不道。

内侍被这想法惊得打了个激灵，猛地回神，最终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犹豫着回首看。

——只见卫止噙着笑，走近谢长喧，二人范围已逾越寻常君臣之礼。他距离有些远，听不清谈话，但姿态亲昵，像是耳鬓厮磨似的。

内侍从未见过这样的卫引之，动作间皆是迁就，就像是，对待什么至关重要的珍宝。

没等他细看，几乎同时，卫引之忽然有所感似的抬起头，目光凌冽好似刀锋。内侍顷刻被吓得六神无主，压根不敢对视，回头便连滚带爬跑出去了。

卫引之瞧着内侍落荒而逃的背影，目光染上些许杀意，可面上温和的笑依旧。

谢长喧眼都没有抬一下，淡淡出声：“人已走了。”

卫止闻声，淡淡收回目光，“宫中也不安逸，总有那么些讨人厌的眼睛。”

“既然如此，挖了就是。”

说得风轻云淡，好似什么寻常事。

“光挖了还不够。”卫引之语气中带了些笑意：“陛下知晓臣在想什么。”

“胆大包天，不懂避讳，逾矩犯上。”谢长喧波澜不惊，继而抬起眼，目光同卫止对视，“谁不知晓。”

平静又漂亮的一双眸，流光溢彩。灯火摇曳下，二人身影照出道无比亲昵的剪影。

卫引之低声耳语：“终归隐患，不敢拿小殿下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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