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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熟悉

话毕，临沂似乎是看了一眼角落的照月。她下意识身子一僵，犹犹豫豫着抬眼，终是看清眼前男子的模样。

清秀，瘦削，轮廓分明，一双眼睛分外明亮。尽管是常服，却也凸显出某些不同寻常的气质，不知缘由。照月几乎是下意识蹙眉，竟意外觉得此人有些面善。

可在记忆里，照月是并没有离开温家多远的。即便是为温棠打探消息，也不会过多接触到不相熟的人，况且此人还是卫引之的属下。那就更不可能认识，因着这般才显得分外不合理。

没等照月细想，下一瞬，临沂也只是稍作停顿，目光毫无负担地移开，直至身影一闪后，在殿内完全消失。

温棠依旧还站在那里，巍然不动。殿内空旷，却也寂寞，装潢虽然精致华贵，却总让人觉得冷冰冰的，没有温度，像玄冰。

那些在宫中光鲜亮丽的，鲜丽的皮囊下，也会是冷冰冰的。没有至亲，没有温热，什么都没有。只有算计，日复一日，永无止境的算计，和步步如履薄冰的胆战心惊。

半晌，温棠面上的笑容才一寸寸褪去，扭过头去，看着照月，目光如此平静，微微挑眉，“你心中，好似很讶异，对吗。”

照月抬起头，猝不及防便看见温棠的眼神。

她忽然就觉得，眼前之人有些陌生。

那种从内而外，仿佛刻进骨髓的寒冷。照月跟在她身侧那么多年，知晓她的慈悲一直没变过，这是温棠不同于其他不择手段的贵女最大的区别。

否则，照月也不会一直选择如此忠心的侍奉在她左右。却也在这一刻，后知后觉地生出些许陌生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事，温棠竟然在一点一点，悄无声息地改变。可若是具体，也说不出来。

“是。”照月尽管明显有些意外，却也没有选择隐瞒，坦诚承认，落落大方的模样。

温棠沉默，盯着她没动，看了好一会儿，才垂下眼，喃喃自语一样，低声，“其实，知道的多，对你来说未必是什么好事。”

什么意思？

照月不解，却见温棠忽然笑了，又恢复了之前温柔的模样，眉眼弯弯，“还记得我之前同你说的吗？”

照月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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