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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跟踪

夜深。

待到温棠已经梳洗完毕歇息后，照月才得了空闲，吹了灯。悄无声息走出来，轻手轻脚扣好门扉，转首又嘱咐了几句今夜负责守夜的宫女。直至确认完毕，这才跟着内侍去自己歇息的院子。

内侍在前头走，手里头提着盏昏暗的灯笼，摇曳着，周围灯光影影绰绰。夜色里，朱红色的宫墙映衬下，竟显得有些怪异的诡谲。

只瞧着夜里头的宫中似乎也并不冷清，时常有御林军巡逻而过。这领路的内侍身份应当不低的模样，偶有其它路过的内侍和宫女见到，还会屈膝问好。

照月目不斜视。

“如今娘娘入主中宫，也该唤您一声姑姑。”只听前头人笑着道，“还有呢，陛下特意嘱咐过，您是皇后娘娘身侧左右之人，要好生照顾着，因而为您单独指了处院子。”

“原是这样。”照月笑了声，语气平和，并无太多情绪。十分疏离却又不带得罪人的将这内侍的示好给悄无声息推了回去，“可那也是奴沾了娘娘的福气不是，不敢恭维，多谢陛下挂念了。”

“是是是。”内侍也笑了起来，微微颔首，不咸不淡的，“是奴欠考虑，不会说话了。”

如此一来，这人总归算是闭了嘴。

二人如此安静地继续前行，再没人先行搭话。夜中十分静谧，周遭的丝毫动静都显得分外清晰。宫中建筑道路虽曲折复杂，却不是十分累人。

此刻正是秋夜，寒意逼人。

燕京素来入冷得快，风一过，便卷起骇人的凉意，直直透过衣衫，往人骨头里面刺，争锋一般。

照月的衣裳还是白日里穿的，日光照下来的时候只觉着闷热，到了夜晚又显得分外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不怎么喜欢表露情绪，因而只是不动声色攥了攥两只手。

忽然。

不知是什么声音在夜里响起，只是十分微弱的一声，并不明显。但在如此井然有序的一干人里，便显得分外不和谐。

照月极其敏锐，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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