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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令阮妙真嫉妒得无以复加。
可很快她就欣喜地发现,秋照夜对怡凌的示好完全不为所动,其目光也从未在女子身上停留片刻,而是时不时地瞥向远处。
只有在师尊的偶尔敦促下,他才不得不应付怡凌,心不在焉地拨弄几下琴弦。
她心下燃起了一点希望的火光,从怀中掏出一只绣包,那是她亲手制的绣面,内里包裹的是一只上品乾坤袋,她本想着休课时便找个机会将此物送给秋照夜。
待她终于鼓足勇气上前,却见秋照夜蹙着眉,只是冷冷一瞥那绣包,便将其推开冷眼冷语地道:“我不需要。”
她一时竟僵立原地。
可很快她的周围便簇拥而来众多男女修士,示好的礼物也将秋照夜塞了个满怀,又都被他一一拒绝。
她欣慰地想,没关系,秋照夜不喜欢她,却也不喜欢任何人。
可待到秋照夜推拒众人后端坐回首席,便又怔怔地望着远处出神。
她好奇地顺着秋照夜的目光望去,辨认了许久,才在枝丫纷扰,影影绰绰的重重梨花花瓣里,瞧见一袭玄衫人影。
那人躺在粗壮的枝杈上,纤长右腿垂落一旁,晃晃荡荡,似乎嘴里还衔着一根草,草尾随着他时不时的咀嚼而左右摇晃一下。
那副散漫的模样,与无极剑宗严谨的治风格格不入,在一水站如松坐如钟的弟子当中,显得尤为突兀。
阮妙真本以为此人是别派弟子,却听见玉元仙尊沉着脸喊了一声:“阿羽!”
树上那人晃悠的腿停下了,画面静止了一瞬后,那人影一声不吭地悄然落下草地,她震惊地发现世上竟然有人敢无视玉元仙尊的呼唤,反而是迈开步子正欲溜之大吉。
只见玉元沉下脸,当着在场众多外派弟子的面,凭空挥去一道银色锁链,将那人影的一脚绊住,“乐宗宗主亲自前来讲学,你怎可敷衍怠慢?”
说时正欲往回一拽,却听见一个高亢清脆的少年声音响起:“我错了我错了!”
那人连忙甩开脚踝上的锁链,嬉笑着一个飞身落入课场。
随后在众弟子震惊的目光中,随便在下席间找了空位席地而坐,一臂懒散地靠桌托着腮辩解道:“我不通音律,学了也是白学。”
阮妙真看见首座上秋照夜的唇线微不可查地扬起,原本寂灭的眸光倏然亮起,像是原本如古井般深邃沉静的水面,忽然落入了一小片石子,漾起层层涟漪的同时,响起清脆悦耳的声音,并阵阵回响着。
她听见秋照夜望一眼那玄衫人,眸光含笑道:“学习音律最是考验耐性,怕是阿羽坐不住。”说时站起身,对玉元施礼道:“师尊,既是交流,便是两派各取所长,不若我与阿羽演练几招,也算抛砖引玉。”
“妙极,大道殊途同归,剑道与乐道一动一静,却是互为表里,相辅相成。便请二位为我宗弟子演示吧。”
乐宗宗主话落,秋照夜便召剑而出,一个飞身飘然落在众多弟子席间,随后眉眼含笑,伸手向顾惊羽道:“阿羽,来。”
那目光里极尽温柔缱绻,与方才的秋照夜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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