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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他大概爱上她了

挑着水桶的僧人从竹林经过，慕锦年微微敛了下动作和力度，压着手杖转了半侧身子。

程暖夕总能让他惊喜又失控，时时刻刻，不分场合。

但佛门毕竟是清修之地，就算自己这些年在菩提院烧的香火钱没有千万也有八百，慕锦年还是决定要适当收敛些。

既然已经找到了程暖夕，他倒不信这女人还有本事插翅膀从自己身边再飞了去？

“吃饭去。”

慕锦年冷冷吐出三个字，转身而去。

程暖夕愣了一下，小步跟上去。

十年过去了，菩提院中清雅依旧，古树盘根。

程暖夕跟在慕锦年的身后，见他腿脚不便，遇到突兀的树根错节，总是下意识想要扶他一下。

一次两次，男人的白眼瞪了过来。第三次，程暖夕犹豫着不敢上前，慕锦年却停了下脚步，然后主动捉住程暖夕的手臂，将她揽拉过来。

“管好你自己吧。”

慕锦年睨了她一眼，目光刚好砸在她微微敞开的胸口处。

佛门圣地，穿成这个鬼样子？

慕锦年压了压喉结，转过脸去。

他当然不知道，程暖夕穿的宽松是因为胳膊里还带着一个动态血压仪。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这个决定，明天的这个时候，或许她应该已经在季语锋的安排下，上手术台了。

寺院肃穆又严庄，程暖夕跟在慕锦年的身旁，心境竟是如是平静。

是因为我佛慈悲，还是因为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她的信仰，已经渐渐分不清了……

***

“你说什么！程暖夕失踪了？”

季语锋听到云姐哭哭啼啼的陈述，简直不能淡定。

“她一个双目失明的瞎子，怎么可能会在光天化日下失踪！”

云姐吓得瑟瑟缩缩：“我，我也不知道，我就出去买两柱香的时间，再回来时，程小姐就不见了。”

就在这时候，阿豪推开书房的门：“季先生！”

“什么事？”

季语锋皱紧眉头。

”您看这个，这是……这是老顾发现的。在车后座的缝隙里塞着的“

阿豪把一张纸条塞给季语锋。

老顾是季家的司机，今天早上正是他开着车送程暖夕和云姐来到宣城周边的菩提山的。

所以那张纸条，应该是程暖夕偷偷写下来塞进去的。

季语锋展开来，上面果然是程暖夕的字迹。

【抱歉季先生，我的生命，我有权选择让它在最该灿烂的年华有意义地消失，也不愿以他人的牺牲换取苟且偷活。】

“她怎会知道？”

季语锋咬咬牙，然后一巴掌甩在阿豪的脸上。

阿豪噤若寒蝉，扑通一声跪倒：“对不起季先生，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程小姐为什么会知道。我，我一定会把程小姐找回来，哪怕刀山火海——”

“算了。”

季语锋俯下身，捡起地上的纸。

“她不愿承我的情，不愿受阿北的恩。像你这样的陌生人，就更没有为她而牺牲的意义。她的心里——”

自始自终，就只有一个慕锦年。

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死人。

季语锋真的有点迷惑了，这样的女人，他有什么必要去纠结她的富贵生死。

仅仅因为自己的弟弟喜欢她？

可现在，林向北分明已经对程暖夕彻底死心了。

“季先生，我……我不是为程小姐牺牲，我是为您。您对我们兄妹有恩，我心甘情愿去涉险。只要能为您救回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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