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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总说,俩人在一起之后,一定会经历三年之痛,七年之痒,熬过了会跟亲人一样过一辈子,熬不过就分手,离婚。
痛他们经历过,至于痒,陈宇川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又想,或许现在就是。
他们还说,路阳跟陈宇川这俩是不可能离的,他们是这个阵营里面最后那道防线。
如果他俩离了,证明爱情那玩意儿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陈宇川每次听他们这么说,总会用肩膀撞一撞路阳,说:“听见了吗?咱俩是最后那道防线,你可得守好了,要不然爱情就不存在了,咱俩在一起,是在证明一个真理的存在。”
路阳这时会挑眉问:“光我自己守吗?”
陈宇川笑笑说:“你守着,我就你旁边跟着,肯定丢不了。”
可是最后,路阳没守住,他也跟丢了。
陈宇川回过神之后发现筷子上还夹着那串儿花椒,手指抖了一下,花椒串儿掉到了桌子上。
两人当天就去民政局领了离婚证,出来的时候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头顶,阳光正毒着,照得陈宇川觉得阳光有点多余了。
叶光赫他都没开口问呢,婚已经离了。
陈宇川心想,以后也没必要再问了,因为跟他已经没关系了。
他们到家的时候花椒串儿还在桌子上,盘子里的鱼被陈宇川倒进了垃圾桶,路阳下楼的时候带走了那袋垃圾。
路阳走后,陈宇川盯着墙上的表,听着秒针哒哒的往前走。
陈宇川看了半天,觉得有点烦,最后搬了把椅子,站在椅子上把表给摘了,摘完之后又把背面的电池抠了。
没了电池,秒针不再哒哒的响,陈宇川觉得安静了不少,他又把没了电池的表重新挂墙上了。
陈宇川记得,当时的时间在墙上定格在了2016年,十月8号。
过后他还看过日历,那天是寒露。
陈宇川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想到客厅的表,突然睁开眼,在床头摸了摸,没找到自己手机。
那天他已经把表里的电池抠了,当时是下午一点,刚刚他撵路阳走的时候也是一点,那他妈的现在到底几点了?
陈宇川下床,从客厅里还散在地板上的裤子兜里找到手机,摁亮屏幕一看。
操,已经快四点了。
安眠药好像也没什么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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