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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红着眼，看着他：“公主，你想想公主。若是她泉下有知，看到你这模样指不定有多心疼……”

“你没有资格提她！若不是当年，绾绾她不会有事，她会如约陪我一辈子！”谢淮像是一下子被戳到痛处，怒喝打断苏婉。

“滚出去！”谢淮愤怒的眼眶泛红，连指着苏婉的手指都微微颤抖。

“要我滚当然可以，只是公主已经不在，我不能再看你也这样下去！”苏婉鬓角贴着汗珠，双目已然含泪。

“我让你们滚！都留在这里看笑话？”他又变得像前些日子那样疯疯癫癫，转过头来冲太医们怒骂。

“滚，全都滚蛋！”

众人都走了，谢淮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墙根，捧着满手碎玉，再去挤压手上的旧伤。

血流了出来，划过他苍白的手腕，淌过赤色的玉块，最后一滴一滴的溅在地上。

他却始终没有看向我，我也没再能看见梦里的那颗高大的紫薇花树。

那血玉还是破碎了，再起不了任何作用，宛如那人千疮百孔的心脏，虽生犹死。

良久，屋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音大的似乎连窗外的紫薇树都为之震颤。

如此，他连梦都梦不到我了。

第17章

第17章

“国师，血玉已碎，还能否复原？”

谢淮是拖着病体来的，他脸上灰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晃荡在衣服中间单薄的好似纸人，手里正端端的捧着碎玉。

“国师，你救救她！”谢淮已经口不择言了，抓着杨莲濯的袖口几近哀求。

“这是天物，世间只此一枚，我也没有再将它复原的可能。”杨莲濯面露怜悯之色，轻手拂过谢淮手里的碎玉，揣入怀中。

“将军，节哀。”

“不可能！”谢淮抓着国师的衣袖，满脸恳切道：“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只要再能见到她！”

“罢了，我再替你占上一卦。”像是不忍再看，杨莲濯瞌上眼，望天徐徐踱步而行。

他从龟壳里抖出几枚铜币，却是无一例外的反背。

“这真是怪了！”杨莲濯猛一扭头盯着谢淮：“你所念之人应是怨念犹存，魂魄还似乎飘荡在世间。”

说着，他看向我在的方向，良久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国之上下以万佛山法力最盛，若求得菩提子，想不定真有还魂一说。”杨莲濯摇着扇道，末了再补充一句：“不过只都是街头的传言罢了，若将军有心倒可一试。”

万佛山高千重，若是想求得菩提子必得一步一步跪行上山，才能够方显至诚。

谢淮这一生不信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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