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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每次都能超出我的预料,”谢藤继续埋怨,“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无法预料的人……”
闻哲本以为这种偏离主题的埋怨会持续很长时间,没想到谢藤的埋怨声很快就低了下去,接着彻底消失无踪。
如同嚎啕太久的人,无论如何伤心,最终也会被海量地疲惫所击垮,只能选择沉眠。
“谢藤?”闻哲很快注意到对方不动也不说话了,“睡着了?”
对方依旧安静,闻哲明白谢藤是真的睡着了,就以这种靠在自己颈间,紧抱着自己的胳膊的方式突然睡着了。
确切说是:昏迷。
斯拉夫医生的药果然非常有效。闻哲既是欣慰,又不禁觉得好笑的想。
这次的谢藤没有再以蜷缩在子宫里的婴孩姿势“昏迷”,只是以再普通不过的侧睡姿势蜷缩在闻哲怀里。
他不时会发出含糊的单音,似乎在做一个不太安稳的梦,却在闻哲用手掌摩挲的他后背时,很快就会恢复安静。
可当务之急不是如何安抚对方的情绪,而是闻哲现在还侧坐在床边。如果只是短时间内维持被对方依靠的姿势还好,长时间如此,尤其还要支撑起一个体重不算轻的成年人,显然不会觉得有多舒适,也不可能支撑太久。
闻哲一度试图抽回自己的胳膊并把谢藤放平到床上,可对方虽然顺势躺下了,却反倒会更加用力的、甚至是手脚并用地缠住他,让他以更加不舒服的姿势拧躺在床上。
他最终只好放弃了这种徒劳的行为,一只手抱着怀里的人小心地躺下去,另一只手帮彼此调整好舒适的姿势,方便对方维持着枕靠在自己胸口并抱着自己胳膊的姿势继续睡。
过高的室温和过暖的体温让炎热成倍增加,折磨着厌热的闻哲。这里显然不是他所习惯的睡眠环境,可彻夜未眠的困倦和其他未明的东西依旧很快击溃了他。
又被对方避过了必须探知到答案的提问了。闻哲闭上眼睛前觉得不可思议:七天的时间大约只剩下30多个小时了,而被避开的结果既没有让他懊悔,也没有让他着急,反而让他有顺其自然才是最优选的如释重负和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妥协。
谢藤父亲的死居然没有让他滋生出同情心,反而不自觉赠予了对方所渴求的纵容,真是奇怪……
介于放肆与温存之间的吻,绵长且细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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