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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医生想出声嘲笑他时,他却在咳嗽过后突兀地大笑起来,接着又对着瓶口喝了第二大口,这才在对方半张着嘴的愕然注视下把酒瓶还给对方,改用火堆边烤好的土豆来缓和口中浓烈的燃烧味。
“好!”医生称赞了对方,接过来喝了几口,继续发出爽朗的大笑,再度称赞:“小天使非常好!”
非常好,闻哲想,跟斯拉夫人最好的社交方式就是喝酒与聊天。
他终于可以提出想问的问题了——关于谢藤的问题。
但闻哲显然低估了斯拉夫人对朋友亲密度的神速进展,不等他发问,对方已经主动钩住他的脖子,就像任何西方人的长辈对待年幼的孩子那样,半压着他的脖子,低声吐出三个完全断裂的英语单词。
“小天使。爱。人类。”
爱可以做中性词。
第三个词用的是复数泛指,而不是特指某个人。
“不分好坏。”医生说,“都爱。”
闻哲没有否认,也没必要。
尽管接触不久,但医生对他的剖析很精准。
他回馈了笑容。
人类是自然界中最复杂的动物,也是最单纯的动物。时常在乏味与创新间徘徊,甚至会在道德观念的驱使下选择自我牺牲或毁灭。
他很难不爱那些丰富多彩的心理现象,或者说是被泛称为“灵魂”的精神世界。
而无论是心理、政治、经济乃至漫长的文明发展,都只是历史的一部分,最终都会迈向同一个终点,成就依托于历史的思想精粹,也被称为人类的智慧结晶——哲学。
这正是他最终选择哲学完成学业的理由。
他所感兴趣的从来不是那些留于字面的理论,而是人们在历史中逐渐得出的思想框架以及思维规律。
医生继续道:“大恶魔——人类。”
一个词隐没了。
医生无法找到适合的英文单词来表述。
“记恨。厌恶。不,不对。我不知道那个词。”
他尝试着寻找,但失败了。直到闻哲替对方找到。
“憎恶?”闻哲问。
“是的。”医生说,“大恶魔憎恶人类。”
医生太过直接的表达,反而让闻哲无法揣度对方说这些话的用意,只能静待下文。医生放开他的脖子,先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前额,然后摊手耸肩摇头,支支吾吾地吐出一连串俚语。
闻哲知道对方又在寻找适合的单词了,当然也可能是想保留一些谢藤的隐私,但他不知道闻哲能听懂俄语,闻哲也不可能暴露,只能继续等待。
许久,医生才找到简单易懂的词句,如同一种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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