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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我有点眼熟,好像是个姓林的旁支,和我同辈,小时候还见过几面。小满哥鬼精,一听立刻龇牙面露不善,闷油瓶拍了拍它,它才又坐了回去。
那中年人并不惧它,似乎是觉得一条上了年纪的黑背没什么威胁,又瞥了我一眼:“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吴邪回来几趟,在外发达了就忘了本?我看这次都是报应。”
他刻意拿长沙话在那里嘀嘀咕咕,我看着他,心想一上来就损人,小时候可能和他打过架。而亲戚之间不好撕破脸,胖子来这一趟本身就有帮我唱黑脸的作用。他和我一起这么多年,长沙话也学了不少,不过多半都是骂人的。
此时他给了我一个眼色后直接开口,语气还算平和,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不客气:“胖爷我看你一副那号猪头木衬的样泛,报应落谁头上还不一定。”
那人被胖子直接堵了一句,愣怔片刻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胖子也不恼:“老子是吴总的秘书,吴总下乡是给你们面子。”说着他搓了搓手,刻意凑到我面前做出一副狗腿的样子,“吴总,你看我长沙话学得地道不。”
我差点没被他搞得憋出内伤,忍了又忍,拍拍他的肩膀:“不错,王秘书,退下吧。”
这一闹,倒是里面的一个老头出声止住了场面。我认出来是个旁支的长辈,也不想闹得太僵,还算规矩地叫了他一声:“表伯叔。”
他“嗯”了一声,抽了口土烟,慢条斯理地说:“你这伢子还是咯样的,不进一点油盐。”
我笑了笑,没接话,他磕了磕烟灰,继续道:“这事儿也是事出突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们能补救就赶紧补救一下,别落下了后患,转头怪我们这边亲戚做事不厚道。”
我心道,娘希匹的,话倒说得挺满。这人也的确比其他人精一些,说完之后又扫过胖子和小满哥,随后打量了好几眼闷油瓶。闷油瓶虽然整个人的气场如今已经平和了许多,胖子经常说他发呆的时候能完美融入村口退休大爷的群体,但在懂的人看来,他给人的很多感觉还是不同寻常。
闷油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大概是他的眼神具有压迫性,老头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不再多看,让我们随意,晚点有懂行的人过来指点。
因为人多,晚上在祠堂支了几张大桌子,一群人凑在一起吃大锅饭。隔壁桌开了几瓶绿豆烧,那味道一直往我们这个桌子飘,胖子的眼睛直往那边瞟,恨不得把脖子伸长了直接凑过去。
这酒村里人常喝,香味很浓,但度数也高,胖子一喝准上头。我盘算着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一边扒饭一边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胖子收回视线,转移注意力一般边吃饭边去看祠堂深处的灵堂。吴家祖先的灵牌是放在尽头墙壁里的,上面是佛龛一样的洞,每个洞里两个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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