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封的手指无意识地抽动一瞬。

楚童哑着嗓子，小声叫他：“陆封。”

他还在不自觉地流泪。

晦暗的空间，沉默、静寂和断续的抽噎声音。

“……嗯。”陆封终于再一次应道。他叹了口气，忽然伸手穿过铁质栏杆。

楚童的视线随着陆封的手移动，呆呆地盯着它靠近，然后抚上自己的侧脸。

陆封白皙修长的手指插进楚童细软柔顺的黑发中，温热的手掌轻柔地拢住他一侧湿润发热的脸颊。他用大拇指温柔地抹去楚童眼睑下方泛滥冰凉的水液，语气下意识变得温和，安慰道：“楚童，我在这里，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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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

事实证明，冷淡的人一旦温柔起来很难被抵挡。

楚童从陆封的手碰到自己脸颊的那一刻起，就将黑暗带来的恐惧逐渐遗忘了。陆封的手心是温热的，让他忍不住用脸贴在上面轻轻蹭了蹭。

陆封将盛在他眼尾的那颗处于滚落边缘的泪珠抹去，说：“现在还怕吗？”

“你在这里，我就不怕了。”楚童摇了摇头，说得很认真，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听上去有些暧昧的意味。他没有再流眼泪了，只不过脸上仍是湿漉漉的。

陆封也没有在意，只是微微笑了。他忍不住将手指沿着楚童的脸颊滑动上移，摸了摸他的头。

热度骤然从侧脸离开，楚童无端感到失落，他的视线情不自禁地随着陆封的手移动，像是在希冀它继续摸一摸自己的脸。

很快，陆封从身上找出纸巾，顺着楚童湿润发红的下眼皮一点一点擦掉他的泪水。

纸巾碰到了楚童一缕一缕湿透了的睫毛，卷翘纤长的睫毛挨到了眼球，他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

陆封给他擦泪的手顿住——楚童仰着脸面对他，阖住的眼皮轻微地颤抖，嘴唇抿着，任由陆封在自己脸上擦拭，仿佛什么都没有想的纯洁的小孩子，是完全信任的模样。

“陆封？”感觉到陆封的动作停下，楚童疑惑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闭上眼睛。”陆封回过神，继续帮他一点点擦干眼睛和下巴上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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