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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梁信的行踪

自从柳素珍展现了她的能力之后, 灵素对她的要求就不单单是田蓉的保姆了，不单给她加了工资，还给了她很大的权利和自主性，比如日常用品采购、家具摆放调整、一日三餐的安排等等, 对于家里一些事情上面也有了发言权, 用柳素珍自己的理解就是管家。

柳素珍这人性格柔顺, 照顾过那么多年的病孩子, 养成了她特别有耐心，不怕脏不怕累的性格, 再加上她身为妖怪的优势，干活麻利，一个人能顶几个人用。很快, 就把田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就连程倾阳，都被从洗衣服做饭照顾松松这些杂事中解放出来。

柳素珍每天都特别有干劲儿，把田蓉的照顾得好好的，把三三、松松当成自己孩子般的照顾，每天变着花样的给大家做好吃的。松松吃得高兴，还给她传授很多修炼的技巧，一松鼠妖, 一柳树妖，经常结伴，半夜去露台那里吸收日华呢。

灵素最近在为三三的户籍问题发愁, 原本李茂源提议请张道长帮忙, 张道长也答应了，但是后来因为康青山的事情, 灵素也不想再和张道长有所牵扯。

灵素原来构想得挺好的, 以田蓉的名义办理收养手续, 这样三三就可以以养女的身份上在田家户籍上，就有了正式的户口，不是黑户了。

但是当她和李茂源说了这个想法，并请他协助办理时，李茂源否定了她的想法，给她讲了这里面的法律和规则：田蓉是非行为能力人，本身是不具备收养资格的，而且，即使办理收养，孩子也要有个明确的来处，不是说一句我捡了个孩子，就能随随便便收养的。

灵素承认自己是把这件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其实按照三三的情况来说，如果当时救了她就在当地报警，警察会协同民政部门处理，会给孩子上户口。但是，这样做的坏处有两个，第一个就是三三肯定会被送去福利院，不会允许她再和田蓉在一起的，第二就是，三三的身份会暴露。

虽然三三的妈妈的遭遇令人同情，但曾经毒杀了那么多人，包括她的亲生儿子、和她一样遭遇的被拐卖的妇女还有无辜的稚童。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都是残忍的，冷血、违背人性的。诚然，她作为三三的妈妈是合格的，伟大的，即使成为鬼魂还要守护自己的孩子，但这不能抹去她残忍剥夺那么多人的生命的事实。

现在这个网络发达，舆论自由，信息透明的时代来说，如果舆论一旦知道灭存案凶手的女儿还活着，那么一系列负面的东西会接踵而来，会被各种人士的讨论、谩骂、攻击，会把对凶手的恨转嫁到她的女儿身上。

这是一个仅仅9岁，没有社会生活经验的女孩是承受不了的。

出于对三三的保护并和为她将来考虑，他们有志一同的没有向外透露，所以，也就没有考虑在甘南省给她上户口。

现在灵素的想法被否决掉了，又得重新想办法了。三三已经9岁了，得去上学了，所以户籍的事情还得抓紧办理。

灵素揉揉眉心，这些事情真让人头疼。说不得，这事还是得交给李茂源去想办法。李茂源是有些关系，但是还没有到能帮人解决户籍的问题，要不然当时也不会想要让张道长帮忙了，他也为难，但是灵素的交代，只能绞尽脑汁的想办法。

说到三三的身份户籍，李茂源想到了松松，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多多少少也能发现点松松的异常之处，心中有些猜测，就问道：“松松是不是也没有户口身份？”

灵素回答说：“还没有办，不过他的可以办。”松松的户籍不用担心，在异事务管理司那边有登记，那边会协助办理松松的居民身份的。

而新加入田家大家庭的柳素珍也是有身份证的人，她原来住在农村，那时候户籍管理不像是现在这么严格，就找找关系，说是以前是住在深山里的，就给办了。

他们为难的事情，三三自己可不知道，她现在当小老师当得很有成就感呢。

松松这一阵子跟着程倾阳认字，学了有那么百十来个，就把高海明两个儿子留下来的图画书都翻了出来，一页一页的看图，根据画面自己猜故事，其实基本上就是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了。

可是他发现三三她不光看图，还能读文字，图画和文字相结合，基本上能把图画书看个七七八八的。好多松松不认识的字，三三都认识。三三在数学方面，基础也不错。会100以内的加减法，会背九九乘法表。三七二十一，六九五十四的张口就来，这把还停留在数数阶段的松松，听得一愣一愣的。

松松就开始向三三请教，一遇到图画本里面不认识的字就问三三，数数数不上来了就让三三接上，自己的零用钱数不清楚了也问三三，三三这个小姑娘有耐心，教的也细致，比程倾阳教学水平高多了，逐渐的，三三就成了松松的小老师。

两人一起，再加上田蓉，三人一起学习，一起进步。松松都是和三三田蓉住一起的，每天晚上，三三都会给他们两个讲故事，听得津津有味的。

松松小伙伴的队伍逐渐扩大，他特别高兴。有了新朋友，他也没有忘记老朋友，不过最近白余容跟着白将离去了外地，松松和白余容视频的时候，就把田蓉和三三介绍给白余容，邀请她回来京市之后来家里做客，到时候大家一起玩。

田蓉自从回到田家之后，精神状态非常稳定，整天乐呵呵的特别高兴，仿佛没有经历过以前那些不好的事情一般，她觉得她把自己的宝宝素素找回来了，特别的骄傲。在她的心中脑中，三三就是她的孩子素素，每天都是有了三三万事足的样子。

田蓉从来没有提起过高海明，仿佛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有时候，她会提起父母，问她的爸爸妈妈去哪里了，灵素就说他们去到天堂了，那里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田蓉觉得他们去了特别好的地方，为他们高兴，但马上又失落起来：“他们为什么不带着蓉蓉和素素去呢？”

灵素想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听见柳素珍说：“因为这里也很好啊，也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动画片可以看对不对，而且你要留下来照顾素素呀，素素也需要你的。”

田蓉一听就信了，又高兴起来。

灵素摸摸鼻子，觉得哄孩子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看看认真和田蓉说话的柳素珍，又看看三三，再看看松松，心想着多亏有他们照顾田蓉，不然自己估计得绞尽脑汁也回答不了田蓉的问题。

晚上，程倾阳去唐丽萍家赴约。

人家已经给他打了好几回电话了，再推辞就实在说不过去了，程倾阳只能答应了。不好意思空手上门，程倾阳就去买了些水果。

为了显示亲密和重视，唐丽萍特地在家里招待程倾阳。家里地方没那么大，所以这次过来的就是他们一家三口还有孩子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

唐丽萍家是普通的小康家庭，住在三环外的一个小区里。

晚上6点钟，程倾阳准时站在唐家门前，理理衣服，正要按门铃，发现门开了一条小缝，他就轻轻的敲了下门。

立刻有脚步声传来，唐丽萍的公公快步跑过来，拉开门，笑着说：“小程，快进开，估摸着你开到了，我们怕听不见门铃响，特地把门打开了，哎呀，请你来吃饭，你怎么还买东西来……”

唐丽萍的婆婆、爸爸和妈妈都跟在李明阳后面走出来，唐丽萍和老公李明阳也带着围裙，拿着铲子从厨房里走出来。

一家子都非常的热情，争相拉他的手，嘘寒问暖的，程倾阳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不免有些坐立不安，李明阳是在公司做人事工作的，天天和人打交道，自然看出来程倾阳的不自在，连忙帮程倾阳解围，让他到沙发上坐下。

被他救下的孩子小苹果正坐在一边，手里抱着个大苹果在啃，看见有人坐过来，就好奇的望过来，似乎看着程倾阳有些眼熟，还热情的把沾着自己口水的苹果递过去，想让程倾阳吃。

程倾阳忙假装啃了一口，然后空嚼几下，笑说：“真好吃，谢谢小苹果。”

小孩子就哈哈的笑。

小苹果的姥姥就眉开眼笑的说：“你看，宝宝还认识你，舍得把苹果给你吃呢。”

很快开饭，晚饭很丰盛，有在饭馆里买的现成的，也有自己做的，鸡鸭鱼肉，海鲜时蔬都有，看得出来这家人为了这顿饭没少下功夫。

席间，两个老爷子就劝酒，程倾阳基本没喝过酒，仅限于过年的时候在饭桌上喝一杯果酒的水平，连忙推辞，两个老爷子还要劝，就被李明阳拦住了：“小程不喝就不喝，喝点饮料。”

席间，两家人不免程倾阳多大了，家是哪里的，是做什么工作的。程倾阳也没有隐瞒，就实话实话了：“我师父是天师，帮人家降妖捉鬼的，我还在学习中。”

酒桌上一下子就安静下来，端着酒杯的，正在夹菜的，都停在那里，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过了了几秒钟，李明阳率先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筷子，呵呵笑着说：“我们老板也特信这个，之前公司搬新家的时候，专门从香港请来的大师，里里外外的家具怎么摆，绿植要不要都是有讲究的。”

其他人也纷纷反应过来，小苹果姥爷就说：“我还是头一回有认识的人是干这个的呢。”

说着，老人家就打开手掌心，伸到程倾阳面前，问：“小程，你看看我这手相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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