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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2 章、往事（一）
送走司机, 程倾阳就给姜辉打了电话。
姜辉这两天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睡觉都不踏实，恐怕工地那边再报告什么不好的消息，程倾阳跟他说了不用司机和车的事情, 他倒也没说什么, 只说到：“行, 既然灵素大师想自己出去玩, 那我们就不派司机过去了，这样吧, 酒店费用还是集团这边去结算，你们每天吃饭游玩的费用我就折合成现金，打到你的卡里。”
程倾阳连忙推辞, 姜辉说：“本来就是我们请你们留在惠明市的，这笔费用由我们来出也是应有之意。”
程倾阳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隔壁床上已不见了人，程倾阳不用想也知道于得水是去吃早餐了。酒店的自助早餐是6:30开餐，于得水每天准点6:30过去，当第一个食客。
他第一次在酒店吃早餐时, 还不到一个小时，服务员就补过好几次餐了。那些精致西点、小面包、蛋糕，于得水都是连盘子直接拿走, 一口一个, 风卷残云般。晚些时候来的客人，看到的只有一个个空荡荡的餐盆, 服务员挨个给道歉, 说是食材准备少了。
程倾阳决定一会儿和师父去外面吃早餐, 就不去餐厅里丢人了，把自己和师父那份剩下来算到于得水的份额上，省得酒店亏太多。
此时的于得水在埋头吃一份寿司，左右手各拿起一个，同时塞到嘴巴里，面前已经摆了十来个空碟子。站在餐位旁边的服务员绿着一张脸，一眼一眼的剜着他，不远处的餐厅经理捂着胸口，一脸煞白，正在和后厨通电话：“是的，他又准时来了，还是把备用的餐食也准备上吧。”
于得水吃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向餐台那边张望，看看有没有上什么新的种类，见还是那几样，不仅有些失望。
酒店房间里，程倾阳正坐在床上看手机，等着师父一起出去吃早餐，于得水风风火火的进来。
“你们怎么没去吃饭呢？我刚刚在餐厅里一直找你呢。”
程倾阳瞥了他一眼，说：“又把餐厅里的饭吃光了？”
于得水嗔怪的看着他，有些气愤的说：“我跟你说，可气死我了，我正吃饭呢，两个服务员就站在我旁边叽叽喳喳的像两只小麻雀一样的聊天，其中一个就说，咱们这边早餐都是按照每天住宿客人的人数定量做的，如果有人多吃了，晚来的客人就没得吃了！另一个人就说，有的客人实在太没有素质了，一个人吃了十几个人的量，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程倾阳放下手机，似笑非笑的看着于得水，很好奇他接下来会怎么说。
于得水说：“把我给气的，你说这两人跟两只麻雀似的，叽叽喳喳的，多影响人家吃饭的心情是不是。”
程倾阳又拿起手机，继续看搜索出来的结果：海豚是一种本领超群、聪明伶俐的海中哺乳动物，不仅智商高，还拥有人类性格特征……
程倾阳的目光从手机转移到于得水身上，觉得那么萌哒哒的海豚和眼前这个黑铁塔的实在对不上号，不由得好奇之心顿起，问道：“你化形多长时间了呀？”
于得水片刻怔神之后，忽闪两下大眼睛，挠挠脑袋，黑黝黝的脸蛋上泛出些红晕来，揉搓着双手，忽地就不好意思起来，说：“有半年了呢。”说着偷偷觑着程倾阳的脸色，忸怩着说：“你啥时候看出来的呀？”
“那……自然是一见到你就看出来了的。”程倾阳轻咳一声说：“那你多大了呢？”
于得水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我多大了，就记得我一直在海洋馆里表演，有一晚上，我正在水里头休息，忽然浑身撕裂，像是被火烧一般的难受，后来我就昏过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就成这样子了，我吓得不得了，第二天天亮之后，司长就过来把我带走了。”
程倾阳问：“也就是说，你没有修炼，也没有产生灵识，是直接化形的？”
于得水琢磨了下程倾阳的问话，点点头。
正好灵素过来叫程倾阳出去吃饭，于得水吃饱喝足，就没跟着。程倾阳就把刚刚听到的于得水化形的事情和灵素说了一遍。
灵素听后也略有些惊讶，想了想，说：“以前听说过受仙人点化而成人、误吞灵宝而成人之类的故事，想必他也是另有机缘。”
程倾阳说：“他……能留在异事务管理司，想必机缘和司里也脱不了关系。”
灵素认同，不过两人也没深究，就是当个闲话聊天而已。
待等到吃过了早饭，也差不多9点多快10点了，按照昨天定好的计划，二人加上甩不掉的尾巴于得水，三人一起打车往去惠明大学而去。
惠明大学是曾经的田灵素最向往的学校，一是这所学校距离京市足够远，二是这所学校足够美。这么多年，一直蝉联国内最美校园榜首，好多唯美的校园偶像剧都来这里取景，也算是是惠明市著名的一个景点，而学校附近的小吃一条街也非常有名，说是惠明大学的学子还有本地人都非常比如，价格亲民，味道好。他们计划着先去惠明大学里转转，午餐就去小吃一条街解决。
于得水对去什么大学不感兴趣，但一听小吃一条街两眼就放光。程倾阳心中一咯噔，立刻说:“你今天午餐标准是200块，要是超了我也就不管给钱了，人家要是留下你刷碗抵债，我们就只能先走了。”
于得水立刻瞪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向灵素求助，灵素微笑摊手:“我也没有钱，钱都在他那里呢。”接着又眯眯眼睛，难得促狭的说:“其实200块钱足够了，你看你昨天吃了十三四碗刀削面也没超过200块不是，你今天就按照这个标准吃，就吃那些实惠抵饿的！”
于得水听着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只好委委屈屈的嘟着嘴，不说话了。
程倾阳叫了辆车，司机过来了一看于得水这体型摆摆手就把车开走了。于得水一脸委屈，想冲过去拦住车子，程倾阳忙拉住他，说:“算了，这种小出租车根本装不下你，我们去做公交车好了。”
几人只好又去坐公交车，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一辆过来，几人忙上去，程倾阳扫码支付了，几人去最后自拍找了空位坐下。
“还是有专门的司机好啊！”程倾阳感慨说，也只是感慨而已，他和师父一样，都不太爱麻烦别人，人家陪吃陪玩两天，尽尽地主之谊足够了，再用就过分了。
于得水更委屈，附和说:“就是！”
程倾阳:“你还好意思说，不知道是谁连累的我们连出租车都上不去。”
于得水委屈:“那也不能怪我，就怪那个司机。”
自从于得水跟着程倾阳蹭吃蹭喝蹭睡之后，自觉在程倾阳面前就矮了一截，不再在灵素面前和他争宠了，自那天程倾阳指出他身份时，自觉和程倾阳亲近了许多，用品自觉不自觉的对着程倾阳撒娇卖萌，程倾阳想，这货莫不是把自己当成他的饲养员了吧？
公交车驶过两站地后，就驶入海边大道，几人沿途欣赏着海边的风景，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公交车就抵达了惠明大学站。
惠明大学校园是开放的，可以随意进出。这个时间虽然是上课时间，到门口进进出出的同学也不少。
沿着提着着惠明大学的牌坊下进去到校园中，灵素的心情就怪怪的，说不上好或者不好，只是有些沉甸甸的。田蓉找回来了，高海明起了，王佳佳疯了，他们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是田灵素的灵魂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还存在呢？
灵素眼睛看着风景，思绪却飞出去老远，程倾阳看得津津有问，他虽然从小学习就不太好，但是也不妨碍他曾经有过到底是上清华还是北大的烦恼，如今站在这一等一的学府地界上，顿觉得空气中都是知识的味道，恨不得多吸几口，也充实充实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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