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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时悸终于从她那来不及掩饰的神色里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情绪，那是低落，那是压抑。

她想，她是不是喜欢她呢？

她伸手，又握住了她另一边的手，强迫她和她面对面，鼓足了勇气。

“我，虽然很迟钝，但有些事我一旦明白了就会直说。”

“比如，我其实一直在吃醋，因为闻到你白大褂上的香味，于是想每晚出去喝酒混点味道回来刺激你。”

“再比如，我喜欢上你了，即使我一直在掩饰，但当我在吻你的时候，那一句话就一直在我脑中盘旋。”

“我喜欢你，很喜欢。”

即使你是主角，即使我们的未来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我想告诉你。

时悸定定地望着她，一双桃花眼里的光璀璨，耀眼，又盛满了坚定和深情。

她望着呆愣的伊烟白，又弯起唇来，浮起一抹苍白的笑:“对不起，我不该被情绪左右，一直吵你，不该误解你。”

“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了解你的，一点会细心再细心的。”

“我们试一试好不好？”她的目光浮起祈求来，甚至眼眶微微发酸:“不要离婚好不好……”

伊烟白仿佛还未从震惊中走出来，无动于衷，她便再次重复:“你喜欢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答案呼之欲出。

喜欢，她喜欢她很久了。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能从她口中听到‘喜欢你’这三个字，她满心喜悦，甚至她想着，就算只是泡影，就算只是即将燃尽的灯芯，她也能飞蛾扑火。

可是，她的唇仿佛被死死粘住了，她好像意识到，她踩到了某道底线，但看着那双期盼的眼，她拼命地想开口告诉她，她也喜欢她。

可接憧而来的，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挣开了她的手，她的唇张开了，却说出了她从未想过的话。

“我喜欢郁纾，喜欢很久了，给你钱也只是为了让婚离得更彻底一些。”

她无法摆脱，即使目眦尽裂，表现在外面的也不过是一双平静又冷漠的眼。

她只能看着时悸笑起来，站起身，装作若无其事，眼泪却忽然落了下来。

她拿手去擦，笑道:“没关系，是我对不起你，我等你。”

“只是，拜托你晚点和我离婚，能晚一点就晚一点……”

如果不喜欢她，那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委屈和酸楚占据了整颗心，她满脸泪，连忙用手抹掉，仓惶地走出房间。

伊烟白想迈开步子，却动弹不得，直到房门被关上，在这无人的房间里，她眼眶渐红，清冷的眸子里，两行清泪从眼角落下，从下颌汇聚，滴落到衣领处。

在这一刻，仿佛无数个记忆碎片涌入脑海，让她头痛欲裂，也让她满心绝望。

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她所在的世界并不是真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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