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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和柯勤知道她想要放弃住院治疗的想法后,向来乐观向上的两个人也愣住了。
柯勤在医院里工作了一辈子,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心智受损,靠机器维持的生命对病人本人而言,是一件极其不体面的事。
如果她是向笙,她也会做出和向笙一样的决定。
他们陪着向笙一起办理了退学后,向笙把自己反锁在家里了一整个夏天。
夏末的最后一声蝉鸣消失在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中,向笙昏昏醒来,枕边多了一架相机,上面贴着一张便签,那刚劲有力的字迹出自向北。
——“阿笙,做你想做的,我和妈妈一直在。”
秋雨打湿了窗外的梧桐,整座城市的繁华也因这一场雨蒙上了一层阴郁——但雨会停,天光终会冲破阴云,彼时阳光正好,万物可爱。
向笙推开错过了一整个夏天的门,于初秋,开始了自己的成全。
许是因为想开了,出院后,她的病情没有恶化,反而很稳定,癌细胞也没有扩散的趋势。
三年前,她从尼泊尔回到帝都过春节的时候,陆君回找到了她。转过年三月,两人便成立了现在的工作室,起始资金是向北偷偷放到她包里的一张银行卡。
两人都不是什么大款,找助手也只挑便宜好用缺钱又没太有见识的大学生。
渐渐的,两个人变成了现在五个人的“小作坊”。
但或许,人对自己的死期都会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向笙这一年越来越力不从心。
最开始只是容易疲乏,后来是阵发性的头痛,元旦过后,她的视力也开始减退。眼镜对她这种情况的视力下降矫正效果几乎没有,但她还是给自己配了一抽屉的眼镜。
周郁随手拿起了一副金丝圆框镜,调侃道:“向老师,您这是准备改行开个眼镜店?”
向笙笑了笑,说:“个人爱好,我带眼镜也蛮好看的吧。”
——她不想瞒着周郁,但快新年了。
她们的爱情太仓促,却又太浓烈。荒唐的像是一部不知所云的文艺片。
周郁坐在床边忙着收拾行李,好不容易纠结完,一转头便看到向笙正窝在一边的摇椅里,耳朵上插着耳机,悠哉悠哉地听着歌。
“你今年过年是准备在上华独守空房吗?”
“当然不,”向笙把耳机拽下了,不紧不慢地说,“陆君回后天正好来上华有点事,我准备后天蹭他的车回去,省下来的机票钱给周老师买裙子。”
周郁选择性忽视了她后半句话,说:“我明天八点的高铁,那不是还是要独守空房吗?”
“对啊,”向笙起身,从背后抱住了她,“要不周老师把身上穿的这件衬衫给我留下,我明晚穿着这件衣服睡,就不算是独守空房了。”
话音刚落,周郁的脸上爬上了一层红晕,她轻拍了下向笙的手,娇嗔道:“多亏你想出来。”
“留不留嘛~”
“不留!”
“真不给?”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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