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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两更合一 冷戾大将军VS风情万种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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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常笙和好后, 沈将军要求与公主提前见一面。
据民间传言，那日见面不过一盏茶功夫，殿中发出惊天的，凄厉的, 恐惧的叫喊和不加掩饰的呕吐声。
不多时, 守在门外的侍卫瞧见一向端庄的公主和玉儿姑姑从殿中跑出, 仿佛身后有什么恶鬼追赶。
而沈将军垂着头站在殿中，落寞极了。
当日下午, 圣上下旨收回赐婚，并说沈将军婚事由他自己做主。
晚上的时候, 长谨到笙歌处时正好听见秋香那丫头兴致勃勃说着从别处听来的传闻。
“我听楼里姑娘说, 那明珠公主见了将军被吓得花容失色呢，还有人说，明珠姑娘回去便病了, 宫里那些个太医都束手无策。”
“姑娘, 沈将军真的如传闻中那般可怕吗？”
“姑娘同沈将军这般亲密，可曾见过将军真容？”
长谨觉着自己浑身冰冷得厉害, 双腿似有千斤重。
今日在宫中，他不过将面具揭开一角，那公主便被吓得连滚带爬跑了, 这让沉迷温柔乡的他清醒意识到他和笙歌间存在的问题。
他是一个毁了容的人, 他这张脸比那传说中凶神恶煞的鬼怪好不到哪去，不说旁人，就是他自己，整日对着这张脸都觉得恶心。
若是，若是笙歌真的看了这张脸，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心口猛地一疼, 他不敢想……
眼前浮现明珠公主看见这张脸时，那张带着笑的脸霎时间惨白，那双眼睛里满是惊惶，恐惧，恶心，还有那人仿佛看到什么极度恶心的东西，弯着身子呕吐的模样。
长谨闭上了眼，他突然害怕见到里面的人，他想逃，逃得远远的。
“将军。”
里面传来亲切的叫声，他想逃的脚被止住。
门从里面打开，他垂在身侧的手被一双小小的，柔软手掌包住。
“别难过，别人不要将军是她们有眼无珠，笙歌要将军。”
常笙见他不愿意看她，浑身僵硬的立着，每一根毛发都像是竖起的尖刺，写满拒绝。她轻轻叹了口气，把人抱住。
“将军别难过好不好，你难过笙歌会更难过。”
“笙歌不喜欢将军为别人难过。”
长谨动了动石化的脖子，愣愣看向他。
常笙踮起脚，轻轻亲在他唇上，小心翼翼舔舐。
很快的，她离开，小手拉着他布满老茧的大手轻晃，“将军是笙歌的，只能是笙歌的，将军不许为别的女子难过，不然笙歌会吃醋，以后断不会再理将军。”
长谨恍惚的眼神总算聚焦在她身上。
回到房间里，常笙装作好奇的问他，“皇上为什么愿意收回旨意呀？”
长谨眼神慌了一瞬，低下头，沉默。
“系统，如果我给他说我知道他的长相，他会怎么样？”
系统仔细想了想，不太确定回答，【会逃跑。】
常笙无语，认真看面前的人，完全没办法想象这个人会因为这种小事逃跑。
一个大男人，竟会因为一张脸难过，窝囊。
“笙笙。”沙哑的声音。
“嗯。”常笙很快应。
她强行窝进他怀里，环住他脖子。
长谨怕她摔下去，把人抱住。
“我脸，毁了容，中了蛊毒再不会好。”他一字一字很慢很慢的说，眼神卑微，始终不敢看常笙。
常笙身体僵硬几息，很快软化，她双手捧住他脸，又亲了亲他嘴角，认真且真诚的说，“笙歌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脸。”
长谨缓慢看她，眼睛一眨不眨，一点信任也没有。
“不相信你可以把面具摘了，我真的不害怕。”
长谨目光黯淡，再度移开视线，沉寂了好一会儿，把她抱紧。
常笙回抱，轻柔说：“好了好了，等你什么时候想让我看了我在看。”常笙带着打趣的语气说，“但你今天怎么想着让公主看。”
常笙以为他不会回答，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只有这样她才不愿意嫁给我。”
这样揭开伤疤的事，他第一次干，可是并不后悔。
如果不这样做，他没办法违抗圣旨，可这样做了，他并没有想象中开心，反而心情沉重，也更清楚皇家的无情。
夜晚，常笙睡着他悄悄起床，回将军府上药。
他不敢在常笙那里上药，怕她会突然醒来，看见他那张全是伤疤，流着脓水的面皮。
他出了门，常笙翻了个身，问系统，“他这样不是多次一举吗？每天等我睡着回去上药，上完药又要赶回来。”
【还不是怕吓着你。】系统没好气的说。
“人类真奇怪。”常笙嘟嚷了一句，愣住。
她不大明白，为什么会说人类奇怪，好似她自己不是人类一样。
【宿主，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常笙还在想自己刚才说的话，没心情回答。
系统呆在荒芜的世界里，心情复杂，从来到这人的精神世界，它才知道，她的精神世界是如此的贫瘠，除了荒芜和混沌再没有其他，比不上天界人的多姿多彩。
也不知她上万年的光阴是如何度过的！
【宿主，其实你不妨试着喜欢任务对象，那是一种很奇妙，很美好的体验，会让你不孤单，不无聊的。】
“系统，消音。”
脑海彻底安静。
常笙放空思绪，渐渐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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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沈将军外貌的传闻过了一段时间便消散了，重新让人们津津乐道的是京城各个皇子间发生的事。
四皇子三天前被人刺杀身亡，刺客到现在还没抓到；六皇子因为什么事触怒了皇上，被禁足；五皇子才解了禁又开始花天酒地。
而平民百姓不知道的是，当今圣上圣体每况愈下，已经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
现在朝中局势混乱，最有利的两位皇子分别是一向得民心的六皇子和皇后唯一的儿子，三皇子，两人之间的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两方人马更是斗得你死我活。
而这时，从边关突然传来消息，匈奴一族近日在边关骚扰百姓，似有大军入境的趋势，皇上得知此消息，命令长谨迅速回边境。
长谨与六皇子觉出其中必定有三皇子手笔，匈奴族才被打回去，休养生息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半年时间不到就卷土重来，然而将令如山，即使知道其中有诈，长谨也不得不去。
常笙虽在楼中，但百花楼是各方情报汇集之处，知道的消息并不少，对朝中局势也有了一定了解。
然，得知长谨即将带兵出征的消息却是从三皇子处得知。
“最近六皇子和沈将军可有异动？”
三皇子又找到了常笙。
常笙跪在下首低眉顺眼，半真半假地说，“沈将军近日常往军营跑，来笙歌处的日子越来越少，六皇子那边似乎在筹谋什么大事，具体的沈将军并未多说。”
三皇子把玩手里玉佩，眉头时皱时松，过了半晌，他起了身，把一个小瓷瓶丢给常笙，“两日后沈将军回边关，你想办法让他服下这药。”
常笙忽的抬起头，睁大眼，许久艰难，涩然问：“回边关？”
三皇子挑眉，“怎么？舍不得？”
常笙连忙垂下头，胆怯道，“笙歌不敢，笙歌只是担心沈将军并未对笙歌说起此事，不知是不是对笙歌起了疑心。”
三皇子盯着她看了半天，看瞧不出什么端倪才道，“你把这药给他吃下便是。”
常笙颤抖着接过药，小声问，“这是？”
“放心，要不了他的命，不过是让他无力罢了。”三皇子掏出帕子拭手，不在意的说。
让一个武将无力可不就是要对方的命。
常笙心中冷然，面上却是恭恭敬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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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到出发前一日，长谨才对常笙说出即将出征的消息。
安静的室内是死寂的沉默，且不说这一去凶多吉少，单就两人现在的感情正处于发酵阶段，这一别，两人何去何从是个未知数。
微弱的烛火随着吹进室内的风跳动，屋里时而黑暗时而明亮。
长谨起身走到窗边，往外面看了好一会儿，回过身子对她说，“等我回来我们成亲。”
常笙抬头，惊讶看他。
他转回身，走到她面前，站定，“你不信我？”
常笙笑了笑，起身说，“茶凉了，我去添壶茶。”说着拿起茶壶离开。
长谨泄气坐下，他看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是不信任他？还是不愿意嫁？
他仔仔细细想了一通，等她端着茶回来，他抓住她手，急切表明心意，“我说真的，回来我就娶你。”
常笙回望着他。
那双看着他时溢满柔情的眸子，此刻平静地不起波澜，她把手抽了出来，倒了杯茶，含笑递给他。
长谨看茶，又看她，心里蓦地慌乱，又问：“你不信我？”
“信。”她含笑，主动亲吻他嘴角，“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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