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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掌掴

夜已深，另一边陌汀白在房间里踱步不安。

独自呢喃道：“二公子怎么还没回来，国公大人不会责怪公子吧......”

不一会儿门口响起了脚步声，几乎是九卿尘推门的那一刻他就迎了上去。

“公子！”

“你怎么还没睡？”九卿尘脸上有些倦意，声音都有些沙哑。

“我担心你，大人他没有为难你吧？”

陌汀白为他褪去外袍，再想为他宽衣却被制止了。

“小白，你先退下吧。”

陌汀白不解的抬头，透过烛光隐约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担忧地说：“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大人打你了！”

陌汀白慌忙点上烛灯，被九卿尘脸上的伤吓了一大跳，明显是一个巴掌印，嘴角还有干涸的血迹，足以见得下手有多狠多重。

“公子你别动，我去取药。”陌汀白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回来后的陌汀白红着眼眶为他上药。

九卿尘看着他气鼓鼓又心疼的模样，忍俊不禁，安慰着说：“不疼。”

换来的却是陌汀白的一个白眼。

“是不是咱们出府的事啊？”陌汀白红着眼，要不是他贪玩，公子也不会被老爷揪住。

他知道尉迟卫并不喜二公子，但却又总是牵制着他，平日里虽然不严于待他，但大公子参与的那些从不给二公子近身，大公子是嫡长子，按理说世袭爵位二公子也影响不到他，可老爷总是不放心二公子，甚至总是委任他去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本一心想考取功名却让他结交那些纨绔子弟，大公子若是沾一点风尘之事老爷定是火冒三丈。

“没事，别瞎想。”九卿尘揉了揉他的脑袋，“娘那边如何？”

“夫人吃完了您买的糕点，夸您孝顺还惦记着她的口味，就是她担心您，但又怕您担心，哎。”陌汀白的声音越来越弱。

九姨娘如今的身子骨愈来愈差，都是凭着药吊着半条命，九卿尘曾私下去查到底谁给她下的药，却毫无头绪。

“你去娘那边候着吧，我明日再过去请安。”

“喏。”

陌汀白退出去后，九卿尘觉得四肢百骸都泛出疲倦，强撑着沐浴洗漱就躺在软被里，露出皓白纤细的手腕，而手腕上横着一道浅浅的血痕。

他凝眉细思，并不是不知道尉迟卫的野心，他善于玩弄权术，谋算人心可谓是娴熟无比。

今夜叫他去书房，问他殷亲王如何。

他将心中疑虑压下，捡了些朝野中对他的评价词。

“王爷自小便暴躁易怒，如今成长沉稳，怕是不易糊弄。”

“哼！”尉迟卫脸色阴恻，“皇上将你赐予他无不是对国公府多一分忌惮，让殷亲王与国公府相互牵制，今朝野上下风言风语又开始弥漫，殷亲王手中还有一支军队，里里外外暗指他图谋不轨。”

九卿尘岂会不懂他言外之意，自己不过是任他移动随时可弃的棋子。

“自古便有夺嫡党争、逼宫退位，乃大逆不道，但咒言可危不得不防，身系国祚命脉，若是他真有谋逆之意，我们国公府也会成为乱臣贼子。”

九卿尘假势惊慌，跪在地上乞求尉迟卫，“父亲，我不愿嫁、”

“啪”的一巴掌打在九卿尘的脸上，“荒唐！你想让国公府九族与你陪葬？”

从圣旨接到手的那一刻他已经看出了九卿尘抗拒不从，到底是男子尊严，不过更容易拿捏。

九卿尘脸色苍白，面色惨淡，若是太子登基，国公府大公子自是顺利沿袭官爵再升几品；亦或是殷亲王野心夺位，成败均有平安之席地，成即椒房之亲，败乃大义灭亲独善其身。

大婚在际，若他敢出了差错决不轻饶！

九卿尘只觉得那割心般的疼痛席卷而来，最后是在尉迟卫的“告诫”下离开的书房。

看着今日九卿尘的反应，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尉迟卫半敛的眸里透出光，仔细便能看见里面点点笑意，似计谋得逞的狡猾狐狸。

“唉。”他再次把脸埋在柔软的被褥上，看来他到王府后还是得早些把娘接过去，对于别人来说那是龙潭虎穴，可对于他来说却苦涩难言，闭上双眸，又梦到了前世的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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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凉，明月高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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