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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真不想给别人看
“没什么。”应该是错觉, 郁临莘告诉自己。
亭析使坏得逞,心情美妙,原来随心所欲的滋味, 这么好。
从他的视角, 清晰可见郁临莘山峦般起伏的肌肉线条,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肌肉恰到好处,不会过分虬结。
亭析手指发痒, 生出触摸的冲动,郁临莘十八岁时,身材便已远超同龄人, 高挑挺拔, 如苍松翠柏, 何况二十五岁的他, 更是同辈中的佼佼者, 无怪男女老少通吃。
“亭析没事吧?需要送医院吗?”钟导关切询问。
亭析从郁临莘背上探出脑袋, “钟导, 我没事, 有点脱力而已,休息一会儿就好。”
钟导反复确认, 又叫随行医生给亭析查看一番,除去稍稍营养不良, 身体算健康。
听闻医生的话, 郁临莘眉头紧皱, 钟导调侃道:“亭析, 你们公司饭都不让人吃饱吗?”
亭析摆手解释:“我自己挑食, 和公司无关。”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 你别如临大敌,年轻人多注意身体。”钟导叮嘱。
亭析颔首,郁临莘静默无言走到他身旁蹲下,亭析没好意思再厚颜无耻叫人背,“我休息好了,可以自己走。”
郁临莘转头注视他,漆黑的眼瞳安静深沉,亭析莫名升起一丝心慌意乱,“真的。”
两人四目相对,半晌郁临莘起身,朝亭析伸手,亭析刚拒绝过他一次,只好硬着头皮将手递上前。
现今二人皆是成年人,郁临莘的手纵然比他大,也无法再轻易把他的手包裹其中,但来自郁临莘掌心的温度从未改变。
亭析错觉有一点火苗自郁临莘掌心向他四肢百骸窜去,骤然全身滚烫,血脉沸腾。
郁临莘搀扶亭析往回走,一路上安静祥和,唯有风动。
“关老师,喝粥行吗?”郁临莘朝下楼的关申河问道。
“好。”关申河经过躺椅,拉伸两下身子,问:“我说醒来没见着人,跑步去了?”
亭析正闭目养神,闻声睁开眼睛,“关老师早,运动过量了。”
“原来如此,难怪蔫儿哒哒的。”关申河同亭析说了会儿话,打开鸡圈,捡出新鲜的鸡蛋放进厨房。
早餐他们仨吃,计弘和管琦睡得晚起得也晚,睡醒直接吃午饭。
“我去冲一下。”亭析缓过劲儿扶着椅子站直。
郁临莘将手里的勺子递给关申河,“关老师,麻烦帮我看一下火,随时搅动,防止粘锅。”
关申河毫无拒绝的余地,干脆应下:“行。”
他慢慢搅动咕嘟咕嘟冒泡的粥,隐隐绰绰听见交谈声,笑容和蔼。
“我自己能行。”亭析拒绝帮助。
郁临莘态度坚决,“扶、背、抱,你选一个。”
屋子里全方位摄像,亭析想开口叫他注意点也没办法,最后勉为其难选择扶,选后两个,除非嫌自己命太长。
计弘睡得四仰八叉,被子一半蹬掉地,脸埋进枕头里,一副势必捂死自己的架势,估计雷打不醒。
“进去吧,我帮你拿衣服。”郁临莘送他到浴室门口,转身去拿换洗衣物。
亭析想说自己没残废,所有事他都能做,奈何郁临莘油盐不进。
摸摸鼻尖,亭析怀疑自己刚才是否装过头了?
郁临莘替亭析找衣服时,趁机挨个儿摸了一遍,少数几件新衣服质量一般,至少是纯棉,其它的触感糟糕,走线粗糙,设计根本不存在。
再瞧亭析的内-裤,某一条上面甚至有两个小洞,郁临莘越翻越糟心,越看眼睛越涩,放从前,即便里面最好质量的衣服也不配给亭析擦脚。
郁临莘眉头紧锁,找了个没摄像机的地方,取掉麦给助理周粥打电话。
亭析洗完澡,关掉花洒。
“叩叩叩——”
“开下门。”
听到郁临莘的声音,亭析打开一点缝隙,苍劲有力的手递给他几件布料。
亭析一把抓过,飞速道谢,最下层赫然躺着他的内-裤,上一秒郁临莘掌心接触过,这个认知令他瞬间面红耳赤,衣物差点掉一地。
天气逐渐炎热,山间温度偏低,他带的基本是长袖长裤,可他手中却提着一件短袖T恤,亭析疑惑抖开,白色短T,手感明显与他九块九包邮的衣服天差地别,尺寸也比他的大。
即便知道是郁临莘的衣服,他也没有第二选择,外面摄像机正在工作,他没那么不把全国观众当外人,公然展示裸-体,况且他敢露,节目组也不敢播。
推开门,水雾缭绕间,一道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
“你没出去?”亭析意外道。
郁临莘点头,指了指旁边的长凳,“坐下,我给你按按,放松肌肉。”
亭析脑子发懵,回神注意到郁临莘手里的药酒瓶。
“谢谢,我自己抹吧。”亭析以往练武术,经常同药酒作伴。
“你自己哪儿方便按。”郁临莘拽住他的手腕,把人摁到长椅上坐下。
郁临莘的衣服穿在亭析身上,又大又长,亭析一米八三,身高算出挑,可架不住他瘦,脚踝细长,郁临莘单手便能握住,猝不及防坐下,亭析险些走光,立马按住衣摆,耳朵尖发烫,嘀咕道:“也不给我拿条裤子。”
“想着洗完澡要给你擦药,怕弄脏裤子就没拿。”郁临莘的理由非常正当。
实际上,郁临莘瞧见亭析身穿他的衣服跨出门的瞬间,便产生了不可言说的反应,幸亏运动裤宽松,加上浴室水汽重,才能勉强装作体面人。
“有点疼,你忍一下。”药酒倒入手心,郁临莘先用掌心搓揉后按上亭析的腿。
哪怕提前预警过,亭析仍然酸爽得倒吸一口凉气,“嘶——”
郁临莘心脏跟着发疼,轻声安慰道:“忍忍,很快就好。”
无人知晓,钉在门口的计弘内心有多么波·涛·汹涌,他夹着腿,目瞪口呆,整张脸涨得通红,然后逐渐发紫。
天啦——昨晚莘哥说正在追求中,今天就追到了,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大清早玩的这么刺激,他们忘记自己还在房间里睡觉吗?或者自己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
计弘仰望天花板,双眼呆滞。
完蛋,今晚又要睡眠了!
还有,莘哥,男人不能太快。
尿意尽数吓退,计弘晃晃悠悠,神游天外,决定下楼静静。
“好了。”郁临莘盖上药酒瓶,挤出洗手液,清洗双手。
亭析瘫坐长椅上,恍若一条死狗。
他慢慢睁开眼睛,视线暂时无法聚焦,双眸含水,眼尾晕开薄红,眉心紧蹙,仿若被人欺负狠了。
眼尾被指腹轻柔抹去泪水,温热的吻于他额间落下,一颗糖叩开齿列,钻入亭析口中,酸甜味顿时席卷味蕾。
郁临莘哄孩子似的哄着亭析,没有言语,但他每一个动作,都让亭析体会到久违的安心。
亭析抬手扯了扯郁临莘的袖子,郁临莘低头看他,“怎……”
初开口,后面话语尽数被堵住,亭析仰头吻了郁临莘。
柔软,香甜,包裹着浓郁的柑橘味,仿佛眨眼间回到七年前。
唇上真实的触感提醒郁临莘,不是七年前,是当下,此时此刻,二十三岁的亭析正亲吻二十五岁的郁临莘。
短暂的触碰,恍若蜻蜓点水,尚未砸吧出多少滋味儿,便消失了,但这并不妨碍郁临莘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年般,心如擂鼓,热血沸腾。
“小曦……”郁临莘紧握住亭析的手,视线追寻亭析的目光。
他弯腰倾身上前,悄无声息抚上亭析脆弱的后颈,引起一阵战栗,亭析眼里的水汽更重,像极了无处可逃的猎物。
郁临莘吻掉他的泪珠,笃定地说:“今天你偷偷舔了我的后颈对吧?”
亭析当时表情过于无辜,郁临莘真以为自己产生幻觉,如今再回想,分明是小坏蛋的恶作剧。
亭析垂眸保持沉默,郁临莘捏了捏他的后颈,亭析缩紧脖子,甜糕小时候,他经常这样做,郁临莘把他当猫崽子了吗?
“小曦……”郁临莘低低呼唤,声音蛊惑,“看着我。”
眼皮眨动,一番挣扎,亭析终究妥协似的掀起眼帘,望进郁临莘黑沉的瞳眸中。
后颈的手掌紧贴皮肤,宣示强势的控制欲,亭析目光上下逡巡,流连两瓣一看就很好亲的双唇,心跳加速,万马奔腾。
自己真的堕落了。
亭析忽然想笑,他无可避免地长成了庸俗的成年人,他的的确确馋郁临莘的身子,既然挣扎不开,又何必挣扎。
陡然间,豁然开朗,亭析眉眼弯弯,主动抬手环住郁临莘的脖颈,郁临莘眼中盛满光亮,再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低头吻下去。
“临莘,亭析,早餐好了。”关申河洪亮的嗓门骤然打破满室暧昧。
“马上下来。”亭析应道,伸手推开郁临莘,纹丝不动。
郁临莘脸色铁青,眼神阴郁,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亭析觉得好笑,拍拍皱巴巴的衣服,往外走去。
“等等。”郁临莘拉住亭析手腕,“我给你拿裤子。”
亭析盯着他,似笑非笑,“会弄脏裤子。”
郁临莘一本正经道:“药酒已经干了。”
裤子是亭析自己的,郁临莘的裤子他穿上容易摔跤,将上衣下摆塞进黑色休闲裤里,竟胡乱塞出一种时尚感,郁临莘替他吹了个简单的发型,站在镜子前,耀眼夺目,光彩照人。
郁临莘从后面抱住他的腰,下巴抵上亭析肩膀,“真不想给别人看。”
亭析身子微微僵硬,轻飘飘说:“郁前辈的《关山月》拍得挺好,山洞里那段戏更是无数人称赞,剪辑必用素材。”
郁临莘语塞,意外亭析居然看过《关山月》,他饰演一位保家卫国的将军,腹背受敌,被追兵逼至悬崖,意外掉入山洞捡回一命,亭析说的是他在山洞水池里洗澡清理伤口,情绪逐渐崩溃,觉醒反抗意识的那段戏,属于角色人生重要转折点。
这段戏郁临莘的表演被许多人称颂,奉为经典,知名度如此广的另一个原因,自然是郁临莘的裸-戏,尽管只有上半身,也足够令粉丝疯狂。
战损状态,情绪崩溃,如同独自舔舐伤口的野兽,幽幽月色,忽明忽暗照在他参杂鲜血与泥土的皮肤上,结实有力的手臂,撑着湿滑的石头,隐忍内敛的情绪尽数化作鼓起的青筋血脉。
低沉压抑的喘息与呜咽,在山洞里回荡。
但凡开车视频,必定出现这段。
两人下楼,计弘埋头喝粥,听到亭析二人的声音,突然被嘴里的粥狠狠呛了一下。
亭析递给他纸巾,计弘赶忙擦嘴,“谢……谢谢,咳。”
计弘毫无防备与亭析目光相接,立刻转移开视线,脸颊红得滴血。
完蛋,他根本不敢看亭析的脸,脑子里会有画面!
“起这么早?”郁临莘端来两碗粥,一碗放亭析面前,另一碗放亭析旁边。
“啊……嗯,可能择席吧哈哈哈……”计弘干巴巴地笑道。
“饼吃甜口,咸口?”郁临莘侧头询问亭析。
亭析不假思索回答:“咸口,放点辣椒。”
郁临莘抬手揉了一把他的短发,“不要花椒对吧?”
亭析愣了愣,意外郁临莘还记得,他小时候被花椒壳卡过喉咙,对花椒有心理阴影。
他们俩旁若无人秀恩爱,计弘顿时感觉自己像一条默默吃狗粮的狗。
关申河做了小菜,郁临莘烙了饼,配上粥,简单温馨。
吃过早饭,计弘洗完碗上楼睡回笼觉,导演告诉亭析三人,今天下午会有客人到,他们得准备一些食材。
三人趁早晨空气好,四周转悠一圈,亭析忽然指向雾蒙蒙的山林说:“有鸡叫。”
其他人驻足聆听,鸡叫声时隐时现,关申河说:“大概是野鸡。”
亭析闻言转头问导演:“抓到野鸡归我们吗?”
钟密几人笑得贼兮兮,“当然归你们,前提是能捉到。”
关申河听出钟密的意思,“野鸡比家养的鸡难抓多了,以前进山里拍电影,看到过野鸡从一座山头飞到另一座山头。”
“那是挺难抓的。”亭析若有所思。
郁临莘提议道:“山里应该有笋,我们可以挖点。”
关申河赞同,“正好是吃笋的时候。”
三人回家拿上工具往山里去,雾气缭绕,视线受到阻碍,脚下泥土湿滑,亭析走中间,关申河走最前面,郁临莘最后,关申河脚下打滑,赶紧抓住竹子,亭析伸手拽住他,扶稳。
关申河舒了口气,心有余悸,“谢谢,亭析看着瘦,力气居然挺大。”
“我有肌肉。”亭析认认真真说。
关申河忍俊不禁,这孩子挺可爱。
亭析第一次挖笋,蹲在关申河旁边仔细观摩,关申河拍戏时挖过笋,会一点。
郁临莘拿起锄头试了试,迅速掌握窍门,加上他力气大,竟后来者居上。
关申河提议:“我们仨比赛,看谁挖得多,最后一名要给第一名捶背。”
郁临莘宛如挖笋机器,“你们俩竞争给我捶背的岗位吧。”
关申河听他口气那么大,抬头一看,“我收回比赛的话行吗?”
“关老师,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亭析说。
关申河扭头,一时不察,亭析竟然研究出新型挖笋方式,一击命中要害,一刀一个,另一只手找准角度,轻松挖出新鲜的笋,眼看自己即将从唯一会的人,变成最后一名,关申河拼了老命挖笋,勉强以一颗笋的微小差距,赢得第二名。
亭析速度快,奈何笋的可食用性不高,要么过老,要么过嫩,而且完整度差点,关申河拍拍他的肩膀,擦干汗水笑道:“姜还是老的辣,像这种过老,不能要。”
关申河耐心教亭析辨识新鲜可采摘的笋,山间雾气浓郁,打湿亭析的黑发,额上汗涔涔,眼睛却亮晶晶,头发垂落,服帖耷拉下来,显得他年纪小又乖巧。
镜头外,节目组众人注视他们,眼神柔和,欣慰,多么父慈子孝的画面呀!
下山后,亭析跑到河边冲干净鞋底的泥巴,山风吹动衣摆,水花飞溅到他小腿上,阳光拨开云雾倾洒,给他镀上层层光晕,一切正好。
一捧色彩斑斓的野花倏然映入眼帘,亭析抬头,撞入郁临莘松烟入墨的眼眸中,郁临莘摘下一朵金黄色小花别在他耳朵上,青年眼神懵懂清澈,令人无法将他与周遭割裂开,他仿佛来自山间的精灵,拥有最干净无瑕的灵魂。
河水潺潺流动,两人目光相接,戴花的少年漂亮得不似凡物,高大的青年垂睫凝视他,瞳光胜过头顶耀眼的太阳。
“好,保持住这个状态。”
两人齐刷刷回头,摄影师手拿相机猛拍,激动地说:“这套图意境太美了!完全可以拿去参展!”
钟导揶揄道:“你付得起郁临莘的版权费吗?”
根本没提亭析,哪怕买一送一,摄影师也付不起,谁让郁临莘是顶流呢。
摄影师痛哭流涕,钟导安慰他,“没关系,做我们节目的宣传图也挺好,到时候再搞个抽奖,说不定你就名声大噪了。”
钟导此时随口一说,哪料一语中的,这套图成了亭析与郁临莘CP镇楼神图,摄影师的大名也在CP粉中迅速传开,各路CP粉求神拜佛,希望自家CP能被摄影师拍一拍,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
回去的路上,小朋友们拿着树枝做的简陋鱼叉插鱼,说是插鱼,其实更多在玩水。
“小朋友,你们不冷吗?别感冒了。”关申河和蔼可亲地叮嘱道。
小孩儿胆子比较小,纷纷躲到年龄最大的孩子身后,又好奇地探出头看他们,直到发现亭析,“啊!仙女!”
亭析:“……”
他长相随母亲,五官精致,可眉眼却随了父亲,锋利如宝剑出鞘,年纪小未长开时看不出,年龄越大,面无表情时便越显冷厉。亭析着实意外 ,二十三岁的他还能被人认错性别。
最大的孩子慌张道歉,“对……对不起。”
“没事,叫哥哥。”亭析的气势完全不像没事,小孩儿们瑟瑟发抖,差点嚎啕大哭。
“哥……哥哥……”
“哇——明明是仙女姐姐,不要哥哥,要仙女姐姐,仙女姐姐不可以有小-鸡-鸡!”年纪最小的熊孩子一屁股坐地上开始撒泼打滚。
三人面面相觑,连关申河也摸了摸后脑勺,“怎么办?”
亭析把手里的花递到熊孩子面前,“送你,别哭了。”
熊孩子吸吸鼻涕,脏兮兮的手接过亭析手里的花,众人松了口气,好歹安抚住了。
“啪!”花被扔到地上,可怜的小花散落一地,还被狠狠踩了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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