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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只是跟自己没话说。
不过两人的相处并不尴尬。
初次见面时,那种极具威慑力的审视再也没有出现过,那双漂亮的眼睛落在林鱼身上时,柔情款款,又彬彬有礼,他身上带着恰到好处的亲和力,让她不至于局促,也不会觉得被冒犯。
“我们原是一对恩爱夫妻。”
这个表演很能唬人,让他显得斯文儒雅安全无害。但林鱼没了记忆,只靠本能活着,她敏锐的察觉到这个男人的温润和平淡都是伪装,好似一把匕首,为了隐藏本体,给自己镀上了玉的辉光,营造出平易近人的假象。
他温和谦逊,言行克制,从未有狎呢之举,但那关怀和温情都流于表面,林鱼着实感觉不到他有多热情。他每天来看她,关心她的身体和用药,如园丁每日来定时浇花。
药很难喝,林鱼喝了十天不见有效,便支开丫鬟偷偷倒掉。
可惜第一次做,就被荣时发现了。他太敏锐,林鱼觉得他应该进刑部而不是户部。
他当即就命人重新端了一碗药来,让林鱼喝下去。
林鱼当然不依。
她也不与荣时僵持,僵持是两个人拉着皮筋较量,而林鱼根本不准备拉皮筋。
她只是不理会。
夕阳的光影从树梢移到了墙后,缸里鱼转了一百三十五圈,清凌凌的烛火折射在林鱼脸上,让那张脸上浮现出冷凝的光泽,无端端拒人千里。
荣时察觉到林鱼在走神,无声的叹了口气。
半个月前,上巳节,帝后恩泽,设宴款待官眷,游乐中,一条船只侧翻,女眷落水。
但荣时并不担心林鱼,因为她会水,而且水性极好,太液湖那点波浪根本难不倒她。
然而等他把近处的顾揽月送上岸,再回头却不见了林鱼的身影。
一片混乱中,荣时看着烟波浩渺的湖面,浑身冰冷,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他毫不犹豫的再次扎进了水里。
幽碧的水面下,他看到了让他心胆俱裂的一幕。
林鱼像一只鸟儿似的伸开手臂,浅荷色的裙摆像鱼尾似的散开,素淡的脸上,空茫而又寂灭,没有恐惧,也没有欲求,安详的仿佛入睡。
一个水性绝佳的人,死在水里,仿佛一场安静又决绝的自毁。
她要放弃自己,放弃这个世界,也放弃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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