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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能放得下身份……伙夫。”萧景赫将手上的信件放进一旁燃着炭火的火盆里,“他知道的足够多了。青州军营每月的采买的粮食日用,以及每日的饷食消耗,只怕是蒋青这个副将都没有伙房里的伙夫清楚。”
军营里并没有专门的厨娘,一应事务都是由负责的几个伙夫共同完成。那指挥使将目标锁定在伙夫身上也是打的这个主意,想必此时的锦衣卫已经掌握了一部分青州军营粮饷消耗有差的证据,只差最后找到另一部分粮饷消耗的军队。
萧景赫:“这段时间让山里没有参与训练的少年下山采买,吩咐让机灵点的去,青州军营不得有任何人与那边明面接触。”
“至于银钱方面……优先供给山中,其余暂压再议。”
文奕朗拱手应下:“是,奕朗明白。那詹王那边,王爷的意思是?”
“那个被抓的人想必身份不简单。”萧景赫想起前些日子詹王旧部千方百计绕开锦衣卫送到他手上的密信,冷笑一声,“但是本王平生最厌恶的便是宦官!回信过去,就说镇抚司的昭狱守卫森严,本王断然不会因为一个身份不明的阉人公然和杨晏清撕破脸皮正面对峙。”
虽说现在朝中大臣在杨大人的手笔下,已经将他与杨晏清的关系传的恶劣之极。
甚至这书生崴个脚也要被栽赃到他的头上沸沸扬扬传得跟家暴一般。
想起这事萧景赫几乎是被气笑。
……等等。
萧景赫的眼神一凝。
他问文奕朗:“这几日王府中可有谁频繁出入过?”
文奕朗想了想回答:“只有镇抚司平日里经常出入的那几位锦衣卫。只不过今日下午狼崖大人跟在王爷身后来过,晚上又来回了一次,晚上那次还带着另一位锦衣卫,那人戴着兜帽斗篷看不清面容,只是瞧着腿脚有些不便。”
“王爷?表哥?醒醒?”
萧景赫被人小心翼翼的戳着手臂,猛地睁开眼,凌厉的眼神吓得凑过来的蒋青一蹦两米远。
蒋青小声嘀咕:“王爷,我好心叫你你这么凶干嘛!又不是我把你弄晕在这的……”
萧景赫动了动身子,发现浑身上下并无其他异样,这在荒郊野岭的一晕竟然比往日里睡得还要踏实深沉。
低头一看,右手里被人塞了一支被手帕包裹着的墨玉簪,正是之前杨晏清用来放倒他的物件。
他抽了那书生两次发簪,一次被那书生讹了银子套了话,一次直接被放倒。
萧景赫用舌根顶着后槽牙,手里将那发簪隔着手帕握住,唇上却回忆起昏迷前轻柔的触感。
“……小骗子。”
“啊?表哥你说什么?”离得有些远的蒋青见萧景赫恢复过来,试探性的凑过来却没听清萧景赫轻声呢喃的话,“对了,表哥你身边不是有暗卫吗,怎么会被人迷晕在这?”
“暗卫被一个可恶的骗子带走了。”萧景赫板着脸用手帕将那玉簪包好放进怀里,全程小心着没有再碰到那玉簪分毫,问蒋青:“你怎么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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