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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供奉了前朝皇室牌位的祠堂里原本是没有那位亡国之君的,是在颜修筠走后,祠堂里才多了那样一个供奉亡国之君的明晃晃写着立牌人是颜修筠的灵位。
老靖北王突然回京恰好救下萧景赫的那一次,是芳姨想尽办法捎信去青州告知了老靖北王京城之事,也是那次之后,老靖北王看到了祠堂里多出来的那个牌位,突然明白过来靖北军中原本那些遗留几代下来妄想复辟的前朝遗臣竟与内阁大臣有所关联。
但彼时老靖北王虽然手中握有兵权,青州却并非他的一言堂,朝堂之上内阁又只手遮天,无奈之下只得将萧景赫托付给了芳姨,给当时的靖北王妃下了令其身体虚弱的毒药,一天天在王府里熬着日子。
杨晏清听到这里才有些后悔,前几日不该色令智昏只馋眼前人的身子,应当趁着青州战后将士疲惫,多探一探青州的底细才是。
萧景赫好笑着伸手捏了捏杨晏清柔软的耳垂:“这会儿才知道自己行事有多莽撞?下次别在那种时候招我,吃苦头的还是你自己。”
“王爷的意思是,平日里就敢碰我了?”杨晏清用眼尾斜了一眼萧景赫,“难受的是王爷,磨磨唧唧的是王爷,这会儿出来说风凉话的还是王爷,话和便宜可全都被王爷占全了。”
萧景赫早就明白了在嘴皮子上他是说不过眼前这书生的,当即抬手表示退让,努力转回之前的话题:“芳姨怀疑当年父王的战死并非意外,因为据她所知,颜修筠及前朝的一些旧人多半都死在了那场战役中,其他靖北军的心腹却尽数活了下来,事极反常,必有蹊跷。”
“这么看来,难道不像是父王将计就计设计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竭尽全力留给了王爷一个干净的靖北军?”杨晏清的嗓音平静中带着一丝安抚之意。
人向来是最复杂的存在,或许老靖北王一开始并不期待孩子的到来,但从他得知萧景赫的遭遇时会甘冒无诏私返京城的杀头之罪选择千里奔袭便可以看出,老靖北王对萧景赫这个儿子或许并非表现出的那般冷漠无情。
一个有稚子做威胁牵制的老靖北王显然比当时还只是个没有才能体现的少年世子更有分量,更别提老靖北王还带走了一批安插在靖北军中时日想必不短的探子,而随着老靖北王的战死,被困在京城的萧景赫得以被接回青州,这笔买卖怎么看最后占了便宜的都是萧景赫。
就是不知道靖北王在其中做了什么让颜修筠松口放了萧景赫去青州。
“对了。”萧景赫忽然想到芳嬷嬷最后有些犹豫着说出的东西,“颜修筠似乎并非想要复辟前朝,观其言行,倒更像是抱着一种只需要确认前朝血脉能够延续的想法,当年给本王下药找来那些婢女的主意也是他吩咐人做的。”
“若是本王猜的不错,他与青州的某些人,应当也合作得不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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