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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经过可班的解释，白隙算是知道了什么叫“降雪礼祭”，说白了，由于降雪引发大寒，城中的“有益阶级”会做点儿“好”事，比如施面包——粥是没有的，因为需要更多的成本——由此一来，打着各路旗号的教会自然也要做点什么，于是就有了“降雪礼祭”。这个传统并不是一开始就有了，随着时间推移才慢慢传播开来，各个教会都会采用不同的、符合自身教义的活动内容。

“那我们就吃饺子呗。”白隙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简直是顺理成章的点子。

对此，可班倒没有太过纠结，或者说早有预料，他的关注点是另外一件事：“那您准备了怎样的仪式？”

白隙眨眨眼睛：“仪式？”

“对。”可班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您不能把人叫来直接发饺子啊，这不行的，必须要有仪式。如果不是这样，怎么才能让人们珍惜饺子呢？！”

“珍惜食物是不错，但是有必要这样吗？”白隙哭笑不得地道，“我至今为止干的事哪一件是和别人一样的？”

可班长叹一声，道：“那您也不准备收取信仰之力了吧？”

“什么鬼玄乎……”白隙突然住了嘴，“你说的这个信仰之力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吗？”

可班一摊手：“我是那种讲究精神的人吗？”

“那可不一定，你还用瞎话治病呢。”白隙不客气地道。

可班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在把什么话压回肚子里：“信仰之力是真实存在的，通过祭祀与弥撒可以获得，这是对主教的最高赞誉！也是信徒们虔诚的体现！不然用什么来体现教徒的信仰与信徒的虔诚呢？凭嘴说吗？”

白隙想了想，道：“你和我去城外拿个东西，边走边说。”转头对格里芬道，“你呆在屋里不要出来，记得。”

格里芬点了点头，全身上下一片白的他只有蓝眼睛与帽子角落钻出来的金发那么点颜色，漂亮得如同人偶娃娃。

白隙忍不住想摸下小怪物的脑袋，本来是隔着帽子的，没想到他的手才一靠近，格里芬就脱下帽子把脑袋凑了过来。他自然是摸了个爽，感受到掌心黄金那奇特的触感，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真是奇葩多。

可班瞄了一眼，什么也没说，跟着白隙往城外走去。一路上许多赶来求医的病人都鞠躬行礼，为他们让路，不过与平时相比稀疏了许多，街道上马车也少了，即使在现代社会，极端天气对生物的活动限制还是很大的。

“那不是金子。”出了城门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时，可班突然说了一句。

白隙初始没反应过来：“什么不是？”

“格里芬的头发。”可班道。

白隙惊讶地扭过脸，道：“你知道他的头发？”

“我知道他的品种。”可班道。

这个形容词很微妙，白隙挑起眉毛道：“他是什么？”

“实验品。”可班说道，“新世界的‘人’为了创造完美的肉身曾经做过许多试验，失败的实验品被流放到地面，其中有一些活了下来，留下了后代。”

白隙的心里更加不悦了，压着情绪道：“就凭金发？”

“黄金头发只有实验品有。”可班平静地道，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白隙的反感，“我看过一本书，作者解剖了一具残次品的尸体，详细记录的身体特征中就有黄金发。不同于金发，没有正常头发的光泽而是黄金的油脂状光泽，不脱发，没有发根，剪下后耐火烧，表面上看起来与黄金无异，放回去后能够与头发重新融合。实际上这不是黄金，你如果摸过就应该知道，与黄金比太轻了。书籍作者记载剖开头发后里面是空的，即使烧成一块也无法雕塑成其他东西，会自动恢复，只有烧成块以及头发两种存在方式。”他耸了下肩膀，“与其说头发，更像是某种造物，专门植入到实验品身上的。”

可班描述的特征完全正确，白隙听得越来越生气，从种种猜测来看，格里芬的出身显然不可能是什么美好故事。

“被流放到地面只有残次品，经过很多代的杂交会具备非常多的特征，甚至有些特征会互相冲突。”可班倒是来了兴趣，“许多法师或者尸者都对他们很感兴趣，就算是失败品，他们到底也是‘人’创造出来的，与完美肉身有相似之处，又经过了许多代杂交，与不同的种族生物交配，所以……”他转过头，与白隙打了个照面，瞬间闭上了嘴。

白隙站在那儿阴沉沉地盯着可班，一语不发。

要不怎么说可班能留下来呢，他二话不说就趴在地上，双手平举贴着地说：“请原谅我的失言，主教大人，我仅仅只是出于医学上的兴趣，对于圣童并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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