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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撒尔施展出这般出神入化的“法术”,虎墩兔登时折服,不但接受了深奥密乘之灌顶,并且当场便将那撒尔大喇嘛封为蒙古“国师”。这二人越聊越起劲,决定要效仿先人,重振昔日雄威。要知这花教也便是藏传佛教中的萨迦派,想当年,萨迦派的五祖八思巴,就曾被那元世祖忽必烈尊为国师,总领天下的释家门徒。
一想到先祖忽必烈的丰功伟绩,虎墩兔自然是心潮澎湃;而那撒尔大喇嘛同样是踌躇满志,誓要成为八思巴那样的大德先贤。得知虎墩兔想要借兵,撒尔大喇嘛就欲效力,打算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陪这新结识的大汗游说四方豪杰。
他们这第一站,便去了石砫的鱼木寨,那土家白杆兵赫赫有名,不光参与过平播之役,还曾远赴朝鲜抗击过倭寇。若真能借出一支人马与蒙古兵合在一处,必能对付得了努尔哈赤。
来在寨中,虎墩兔自报了家门。听说他是蒙古察哈尔大汗,秦良玉和马千乘开始时也十分客气。可当虎墩兔提起借兵之事,夫妇二人却是大皱眉头。这石砫毕竟效忠大明,没有朝廷的授意,他们自然不会将手下兵士借给外人。
虎墩兔软磨硬泡了好一番,马氏夫妇始终是摇头不允,左右只是那句,要想石砫出兵,须奉大明号令。听他们屡屡言及大明,虎墩兔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朱常洛的那番轻视之语,心里又急又气,竟口出狂言,将那大明朝廷骂了个一无是处,并极力撺掇马千乘和秦良玉反明自立。
马氏夫妇听后,勃然大怒,当即将虎墩兔和那撒尔大喇嘛拿下。在挣扎的过程中,虎墩兔腰间的匕首落在地上。那匕首正是自己儿子马祥麟亲手打制,夫妇二人岂会认不出?可这匕首明明已赠予了徐振之,为何会在这蒙古大汗腰间插着?想到这儿,秦良玉忙向虎墩兔追问这匕首的来历,虎墩兔便把如何结识了徐振之,如何互换礼物结安答之事道出。
听虎墩兔自称是徐振之的安答,夫妇二人起初根本不信,可见这匕首摆在眼前,虎墩兔又能描述出徐振之、许蝉的大致模样,遂再无它疑。
其实马氏夫妇虽将这虎墩兔和撒尔擒住,却一时也不知应该如何发落。思来想去,便决定把他们押到京城,交给徐振之和太子朱常洛处置。
得知爹娘要入京,马祥麟也非要跟着开开眼界,秦良玉和马千乘拗他不过,最后只得答应。唯恐路途惹眼,一家三口也没带随从,亲自押了虎墩兔和撒尔北上。不想那撒尔身怀异术,半道上趁人不备,使出那“自解绳索”的本领跳窗逃了。三人寻找未果,自是懊悔不迭,但幸好虎墩兔这个“首犯”尚在,他们也没过多自责,只是将他严加看守,食宿不懈地押送。因虎墩兔识得路径,秦良玉等人刚到京城,便马不停蹄地寻到了香山小筑。
听完这些,徐振之长叹一声,望着虎墩兔道:“虎兄弟,当初我跟你说什么来着?”
虎墩兔坐在椅上,手足上的绳索却仍未解去:“安答,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骂大明的……可我那当真都是些气话啊!他们将我捆了一路了,手脚都麻死啦!安答、小知了女侠,你们别光在那里坐着,倒是快些帮我解开啊!”
许蝉瞧他可怜,正要过去为虎墩兔松绑,徐振之却一把拦住。他走上前,拍了拍虎墩兔的肩膀:“虎兄弟,你这事说小也小,说大也大。我需禀明太子殿下让他定夺,在此之前,只得先委屈你一阵子了。”
“啊?”一想起朱常洛那冷冰冰的模样和那惊人的武功,虎墩兔便没来由地打个激灵,“不成啊安答,你们那个太子凶得紧,上次他不是说了吗?他要把我的头砍下来,挂在你们汉人将军的马上当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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