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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鲸鱼才会不断搁浅。
环保主义者很不喜欢以下各种说法:大规模的鲸鱼搁浅事件在几百年前就经常发生;鲸鱼头部的铁化物令它们拥有生物指南的能力,能够根据地球磁场定位方向,所以某些搁浅事件很有可能是错估磁场的下场;鲸鱼和人类很像,人类习惯自相残杀,鲸鱼有时也会歇斯底里;很多搁浅的鲸鱼是因为跟错了向导,等意识到时为时已晚;有时人们辛辛苦苦将搁浅的鲸鱼推回海中,它们很快又会回到海滩,虽然那里并没有军事声呐的隆隆声;噪音会导致鲸鱼的内伤,但统计每年搁浅鲸鱼的总数之后,会发现它们大脑和内耳出血的情况并不多见;几十年来,搁浅鲸鱼的种类几乎没有发生变化;鲸鱼愈多,搁浅事件就愈多,鲸鱼愈少,搁浅也就愈少。
听起来很可笑吗?的确。然而如果我们相信伦敦国家历史博物馆的调查资料,那么不断增加的搁浅事件会告诉我们,鲸鱼的数目似乎又有所增长。
我们依然不知道,人类应该为鲸鱼的死亡负多少责任。因此许多人认为,鲸鱼面对的最大风险依然是渔网。很简单,因为这是唯一百分之百的明证。在渔网中丧命的鲸鱼,自然不可能因为慢性支气管炎而死。
还有一些说法也是鲸类保护者不愿听到的,例如虎鲸和孩子们热爱的海豚并不那么温顺善良。20 世纪 90 年代末期,在苏格兰因佛尼斯附近的海湾中,发现了 40 只被冲上岸的鼠海豚,身体状况很不乐观:肝脏撕裂、颅底骨折、肋骨断裂、椎骨碎开、伤口裂开。人们以为肇事者是船体螺丝、不道德的渔夫和海下发电站,每个人都可能是肇事者,然而没有人猜到真正的罪魁祸首——宽吻海豚。
宽吻海豚的家族很庞大,它们和鼠海豚一样以这个海湾为家,却会对自己的表兄发动致命攻击。显然,这些苏格兰流氓根本配不上善良哺乳动物的美好世界。现在人们发现,必要时,宽吻海豚甚至会杀死自己的后代。它们动不动就萌生杀意,或不怀好意地戏弄其他海洋居民,但有类似举动的并不只是它们。海豚也很贪玩,有时候会出其不意地咬住一只小海狮,或把身边的小海豚扔出海面,由另一只接住,转个圈后扔给第三只游戏参与者,因此造成这只茫然无措的小海豚受伤,甚至在空中被撕裂,然后被大伙儿吃掉。这些家伙就是以此为乐。
鲸群又开始歌唱了:“我们不能拒绝游戏……”
海豚难道是蓄意谋杀吗?不可能!有人立刻跳出来反驳,当然这是人类的一厢情愿。事实是另一回事。在秘鲁海岸猎捕海狮的虎鲸处理战利品时,也喜欢玩类似的游戏,这已是延续了几百年的风俗。猫到底在和老鼠玩什么游戏呢?虽然有日内瓦条约,但有多少“老鼠”依然被凌辱致死呢?
至于不列入坏蛋行列的捕鲸者,也同样不受欢迎。指责挪威人和日本人很容易,但加拿大的印第安人、原住民和位于北部高纬度的因纽特人却抱怨说,他们捕鲸是生活所迫。面对这些人我们该怎么办?他们说,捕鲸并不只是他们的传统,鲸还可以为他们带来肉和钱。我们当然也要对此加以禁止,这样一来,强者的骄傲感才能得到暂时的满足:那些纯粹出于经济原因便将鲸鱼拖上岸杀死的国家,正试图保护最后几只鲸鱼——保护它们远离那些不会伤害它们的人之手。历史悠久的捕鲸者,加拿大努特卡印第安人,于 1920 年自愿停止猎捕,在他们的努力下,1995 年对捕鲸额度作了妥协。我们当然可以问他们:你们就不能不吃鲸鱼吗?但另一方面,努特卡人同样也可以就欧洲家禽饲养场的问题来质问我们。然而如果无法猎捕一角鲸、白鲸和其他海洋哺乳动物,因纽特人将举步维艰,因为他们以此为生。
应该强调的是,我们在这里讨论的并不是要弱化人类的影响,或将屠杀鲸鱼合法化,而是要进行全盘考虑,以免因小失大。愤怒的反对者总是可以用特例来论证其观点,但这是无济于事的。有责任的行为意味着我们对物种的尊敬,意味着深入了解其生活环境、所有影响因素,以及各种已知的相互作用,只有在了解了所有因素,将健全的理智置于一切争议之上时,我们才能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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