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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龙本来也能够进化成这样的智慧生物,掠夺成性、智慧过人的迅猛龙或许也会进化成直立奔跑、长两三米的蜥蜴,然而外在环境并不眷顾它们,最后智人踏进了宴会厅,满心期待所有人围着他转。看一看宾客名单,人们或许会自问:镜像自我辨识的能力,是否就像过度修长的脖子一样,真的不可或缺?我们加入宴会之前,众宾客都玩得很开心,但突然间玻璃碎了,食物被下了毒,大气被熏臭了,整场宴会都陷入了混乱。被臭骂一阵后,我们或许会被其他宾客扔出宴会厅,他们则继续狂欢,这样世界就会少了一种复杂生物。这种复杂生物与一切擦肩而过,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世界依然丰富多彩。回首历史,人们会说:我们陷入了一种复杂性危机——我们高度发达,却无法适应社会。
尽管如此,人们还是固执地认为自己是进步趋势的代表。好吧,我们暂且接受这一说法,接下来得问一句:什么是趋势?开放的百科全书维基百科将其解释为一种“可以统计的基本倾向,发展前进的方向”。还进一步解释:“趋势是社会、经济或科技中出现的新观点,可以引起一场新运动或引导一种新的前进方向。”这说明趋势是不断交替的,有的趋势很短,只能称为潮流,但它们产生时我们依然称之为趋势。其他的趋势理应得到一个名称,我们可以认为自然界有一种修改生命蓝图的趋势,迷你裙也是一种潮流,这种潮流则是女性意识趋势的一部分。
事实上,没有任何一种发展能持续几十亿年,没有任何一种趋势能够持续强化某一现象。任何一种复杂性的加强都伴随着复杂性的危机。而且,如果人类把迄今为止的一切趋势都存进计算机,计算机也无法以此预知未来的趋势,或预言某一趋势的持续时间。混沌理论告诉我们,预言在大多情况下只能是草案,条件不同,草案也会发生变化。此外,所谓的趋势常常在人们最措手不及时烟消云散,历史中曾有一种趋势告诉人们追随超人,但尼采的这一美梦却化为泡影。不管是天气还是证券行情,人们都很难对此作出长期预测,更何况物种的发展和变化程度。人们只知道,在特定的条件下,复杂性的加剧是无法避免的事实。
美国古生物学家史蒂芬·杰伊·古尔德在《生命的壮阔》一书中谈到这种边缘现象。他描写了一个醉汉蹒跚回家的状况:醉汉右手边是房屋的墙壁,而他不断地跌倒在排水沟里或车道上。在不断跌倒的过程中,他总是靠左走,在这里我们能推算出一种趋势,认定醉汉摔在排水沟里的次数大于摔到车道上的次数吗?这是一个很天才的比喻,让我们不由得联想到一位蜘蛛研究者,这位研究者推着蜘蛛大喊:“跑呀,蜘蛛,跑呀。”于是蜘蛛开始跑,这时他拔掉蜘蛛的两只脚,再次重复这个实验,蜘蛛依然在跑。即便少了两只脚,蜘蛛还是能前进。所有的脚都拔掉之后,蜘蛛终于无法响应他的命令,于是这位学者在报告中记下:“没有腿的蜘蛛是聋的。”蜘蛛的腿愈少,听力就愈差——世上没有这种趋势。世上也没有醉鬼摔跤地点的趋势统计,这个醉醺醺的家伙并不想向左或向右摔,他更喜欢一头倒在床上,由于右边是墙壁,所以他只能跌跌撞撞地靠左走,因为那里没有墙会挡住他的路,所以他总是跌在排水沟上。
自然界的墙壁或边缘也是这样,不停更迭出现的新物种并不比一个单细胞更优越。假设一场灾难扼杀了地球上所有的生命,只有单细胞生物存活下来,那么整个生命发展又会从头开始,世上又会出现更大更复杂的生物,因为这是进化女神唯一的前进路线。生物不会愈变愈大,因为这里有一堵墙限定有机体的最大体格,但我们还是喜欢说,进化女神喜欢大家伙。
如果大个头真是一种优势,那么腕龙应该比猛禽更先进。还记得石炭纪几米长的蜈蚣和巨型蜻蜓吗?大气中氧含量提高,引发了生物的巨人症,这是一种延续了几百万年的趋势。而氧含量减少之后,生物也相应地变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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