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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广铭在其《试谈唐末的农民起义》[80]一文,追论骑之召募,又以为开元时失业农民已非常众多,将要纠合起来,打击李唐统治,“李唐政府当局在这一可能还只是一种可能而尚未成为事实的时候,先已体察出这危机,便把军事制度作了一番改变,诱使逋逃之人,争来应募。“吾人试回头一看,宿卫不给,除召募外有何救急之法?又再往后一看,安、史之乱,曾引不起农民大起义,是知如此分析之尚难成立也。
第二十二节 边 兵
未进入讨论之前,首须明了初唐时期国际间之大势与夫国防情形之急剧转变。自太宗平定突厥,三方大致无虞,而且边境得突厥诸族之拱卫,非徒无需乎边兵,有时藉其协助,还可向外伸展。高宗中叶以后则不然,始而西及西南受吐蕃之严重威胁,继而突厥脱离,北边复树一劲敌,最后则东北两蕃,亦时思蠢动。为布置国防,大增边兵,自是环境所驱使,绝非主在宿卫的府兵可以兼揽此重任。
吕振羽对此一问题的观点是:“为着加强对被统治者的武装镇压,又助长藩镇制度的发展。[81]“按中央集权与地方分权是对立的矛盾,唐代藩镇之祸,完全导源于安史,其原因下文再有论及;现在所欲说者矛盾并非无法统一,如果把藩镇单纯地看成是无可避免之流弊,辩证法的作用岂不是因此而削弱?何况依下文表列,武后、玄宗两朝的增兵,都设在外敌可能入侵之要道,并非设在内地,只说为对人民镇压,也不符合事实。
抑府兵之数,是否足以内巩京畿,外备征御,尤为亟须展开讨论之问题。假依《家传》约六十八万人,只是可能征用之总数,然府兵为番上制,试酌中取八番算之,则同时上直者不过八万人,能否肩负此两项重任,大有疑问。职是之故,不得不取资于别项兵源。朱礼云:“一再传后,府兵内铲,边兵外作,伐叛讨逆,多倚镇兵,此与汉之调发郡国何以异“,(同前引)似憾其不能利用府兵者。但假使不依番例,多发府兵,则必须变制。况一经战阵,逃亡、伤虏复多,禁卫之旅,将益缺额,又何以善其后?而且太宗伐高丽用突厥及兰、河二州降胡,(《元龟》一一七)拒薛延陀用突厥兵马,(同上九九一)是亦镇兵之流,太宗已自开其例,非一再传,始破旧制。再从边兵方面观之,天宝初,河西节度领兵七万三千,陇右七万五千,原以备吐蕃,未几,安史难作,兵皆东调,吐蕃由是乘虚内侵,陇右十数州相继陷没。以我国幅员之广大,当日寇敌之环绕,缘边必须置兵,断为不易之论。汉踵秦制,郡国置材官,(《汉书·刑法志》)属于秩比二千石之都尉,(同上《百官表》)本文、武分途。建武以后,乃渐并尉(或都尉)职于太守。(《后汉书》三八《百官志》)唐初,州郡兵马原令刺史掌之,自至德后节度使权重,各置镇将领其事,收刺史之权,遂尔自作威福(见元和十四年乌重胤奏)。其弊不在乎有边兵,而在节度使之权过重。安史弄兵之得以蔓延,不在乎府兵之废,而在乎无良好兵制以善其后。
朱礼云:“人以为府卫之法坏而后有方镇之兵,不知府卫之法成而方镇之形已具,府卫坏于内而方镇遂成乎外,内兵不足以捍外患,而至于倚镇兵,其来非一日之积矣。盖太宗既分天下为十道,又于军、镇、城、戍之兵,为十二道而置使处之,总之以都督者,此其为方镇之兆,特待时而张尔。“(《汉唐事笺》后集三)推方镇之祸于太宗,对唐制殊未了了。
太宗分十道,只地理上之区划,初与兵制无关,更未尝有十二道之设置(见下文)。景云二年(《通典》一七二及《旧书》七同,惟《旧书》三八讹三年),拟分置二十四都督府以统诸州,时议犹以权重不便而罢,太宗何曾有此倒行逆施?
开元廿一年,分国内为十五道,道置采访使,检察非法,如西汉之刺史,此为监察上之分区。天宝元年,置十节度、经略使以备边;曰安西,曰北庭,曰河西,以备西边。曰朔方,曰河东,曰范阳,以备北边。曰平卢(原治柳城),以备东边。曰陇右,曰剑南,以备西(南)边。曰岭南五府经略,以备南边。(《唐语林》八)次焉者有经略使一,曰长乐,福州刺史领之。守捉使二,曰东莱,莱州刺史领之,曰东牟,登州刺史领之。(《通典》一七二及《旧书》三八)此为兵防上指挥之分划,只施行于沿边地域,腹内如河南、江南、山南等都未设节度使,且与当日地理区划之十道,采访区划之十五道,其用各异,读史者最应分别清楚,无使混淆(并参看前十九节一七六页注①)。至于边州军镇,除设置年份未详者外,如:
玉门军属河西,武德中置。(高祖)
合川郡守捉属陇右,贞观中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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