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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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更详之,崔令钦《教坊记》(约开、天间作)著录曲名三百二十余,已见《渔歌子》、《杨柳枝》、《浪淘沙》、《抛球乐》(《刘梦得集》)、《长相思》(《白居易集》)等称;敦煌抄本之曲子,什九亦在其内,未见者只《婆罗门》、《水调词》、《别仙子》、《捣练子》、《恭怨春》、(疑是《教坊记》“宫人怨“之讹)、《内家娇》、《郑郎子》、《斗百草》、《阿曹婆》数种[91]。又《敦煌残卷工尺谱》之八谱,已见者《倾杯乐》、《西江月》、《心事子》、《伊州》、《水鼓子》、《长沙女引》、《撒金砂》,未见者《营富》;《舞谱》之六谱,已见者《遐方远》、《南歌子》、《南乡子》、《浣溪沙》、《凤归云》,未见者《双燕子》[92]。可知词之乐谱,早大量孕育于开、天之间。又据《会要》三三,天宝十三载太常寺奏请改定曲名,颁示中外,观其所列原名,显有不少译自西方语言,但初次定于何时,并无明文,殷璠特提开元十五为声律始备之岁,又使吾人相信此种译出曲名,原为开元十三年张说所定(参前文)。总言之,开元十五不单是唐诗革新之开基,而且为词或长短句之初孕;亦即是说,唐诗与词皆受音乐所影响而改变,而转进。

《实践论》有云:“人类认识的历史告诉我们,许多理论的真理性是不完全的,经过实践的检验而纠正了它们的不完全性。[93]“盖唐前五、七言诗是“文人“鉴赏品,非群众鉴赏品,缺乏音乐美丽感。嗣西乐谱大量输进,悠扬悦耳,国人遂将原有之诗,与之配合歌唱,同时又创为平起、仄起等格调(我国之平仄分声即音乐之调子),由是唐诗始踏上声律之途而诗与乐复合,是为诗格通过实践后之第一次变化。诗虽可唱,然以整齐之字数,配合种种变化之乐谱,行之稍久,终觉其削足适履,于此之时,文人略了解音乐之变,乃长短其句法,使入奏之辞更能与谱相适应,构成晚唐至宋代之“词“,是为诗格通过实践后之第二次变化。长短句固取其易与谱合,进一步乃如李清照所云:“歌词分五音,又分五声,又分音律,又分清浊、轻重“(大约如今北剧尖声、团声之类),填词到此境地,渐算尽诗、乐合拍之能事。无如文人方面,达乐者究属少数,由于不求实践,不能使作品群众化,开其倒车,词之大部分又与乐日相违而回到诗、乐离立之境况。惟能接近群众者仍保持诗、乐之配合,且于谱中间歇处插入说白,造成金、元时代“曲“之一格,是为诗格通过实践后之第三次变化。质言之,此一连串的变化,系由“诗为主体“转入“乐谱为主体“之时期,诗格乃益臻于完备及美丽,是进化的,不是退化的,所谓“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94]“之循环[95]也。

唯其如此,故近人谓刘禹锡之《杨柳枝》词与《浪淘沙》[96]词同一体裁,不应列作词体[97],系由于不明诗、词本无绝对界限,同是七绝,未必同配一谱,且歌唱时总可活动运用之。又如王易谓禹锡之《浪淘沙》,与李后主作不同,《教坊记》之《倾杯乐》、《苏莫遮》,仅见于宋词[98],则由未知以诗凑谱,其句法、字数常可出入,且未得见敦煌钞本也。

曲牌多随意命名,别无深意;较古者如《菩萨蛮》,本自波斯语mussalman(阿敕伯语muslin)即“回教徒[99]“之意,《苏幕遮》又作《苏摩遮》,是波斯人侑神之曲[100]。又有《泛龙舟》[101](或省言《龙舟》)、《柳青娘》(以上四曲名均见《教坊记》);按《敦煌曲子词集》下《汛龙舟》一首,词云:“春风细雨沾衣湿,何时脱忽忆扬州,南至柳城新造日,北对兰陵孤驿楼,回望东西二湖水,复见长江万里流,白鹤双飞出蹊(谿)壑,无数江鸥水上游。“广州之《龙舟》,体裁大致亦如此,后来有减字或加字,不作呆板的七言,则犹乎诗之变为长短句也。粤小调亦有《柳青娘》,与《龙舟》当皆唐世传下之名称。

第二十四节 盛唐、中唐、晚唐之诗人

品唐诗者向分初唐(景云以前)、盛唐、中唐、晚唐四期,本无划然之年限。初唐略见前节,今只就末三期摘出其较著之人物[102]。

甲、盛唐 录十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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