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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缘履痕雪泥鸿爪三十而立(11)
第二章“人物考“共分四小节,将曹家从始祖曹世选、高祖曹振彦、曾祖曹玺、祖父曹寅、伯父曹颙、父亲曹頫到曹雪芹一共六代的家族世系以及“几门亲戚“的相关人员都作了材料的搜集归纳耙梳。而这种考证的一个根本特点,就是将小说中的贾家、史家等与历史上的曹家、李煦家等互相联系起来,小说与历史参互钩稽,彼此佐证。
作考证,搜集资料是基本的,费时费事费力,这在电子传媒未曾发明普及之前的纸媒时代,更不容易。不过搜集资料毕竟还只是一种“笨功夫“,只要有耐性坐得住冷板凳,勤于访求查证,人人皆可为之。当然事实上大多数人急功近利,下不了这种功夫,所以搞考证的人也就“物以稀为贵“了。写《〈 红楼梦 〉新证 》,要涉及方方面面的复杂背景,在写作过程中,周汝昌共查阅了近千种书籍,他读燕京大学时正值精力充沛的青年时期,燕大图书馆的藏书、资料十分丰富,他当时做起来,当然下了不少功夫,但应该说也不是十分困难。换一个人,这个工作也不是不能做。
周汝昌考证的独特性、个性,或者说除了周汝昌,换一个人就简直不可思议、无法成就的,并不是这种资料的搜寻归整,而是对搜寻到的资料作分析和判断,从中发现问题,进而解决问题,也就是“考证“两个字的本来意义。考证功力的强弱高低,主要从这个方面表现出来。这可不是“笨功夫“,而是对考证者学识、才情、悟性等综合能力的全面检验。周汝昌正是在这一根本点上,远远胜过了其他的考据性专家。
这在第二章“人物考“之第二节“迷失了的曹宣“和第三节“一层微妙的过继关系“中得到最有趣的体现。
乾隆元年至九年奉旨刊行的清代官书《 八旗满州氏族通谱 》中说曹玺生有二子,分别叫曹寅和曹宜,后来的《 八旗画录 》说“曹宜:字子猷,号筠石“。周汝昌通过对清宫奏折档案等材料以及诸多清人诗文集的深入考察,发现曹宜的生卒年代和其他一些提到他的材料对不上:“‘曹宜字子猷号筠石’的这位先生分明是死了,不该到雍正十三年( 1935 )乙卯还在作‘护军参领兼佐领’的官,并且还受诰追封他的祖父曹振彦为资政大夫,妣氏欧阳、袁氏二祖母为夫人……有了这样的硬证据,我们才敢判定:曹子猷万万不就是曹宜。“
接下来的推理,周汝昌发现了一个被历史烟雾尘埃遮蔽的秘密:其实曹玺应该有三个儿子,除了曹寅和曹宜,还有一个曹宣,他才是“字子猷,号筠石“的曹玺次子,而过继到曹寅寡妻名下的曹頫,其本生父是曹宣而不是曹宜。这种考证不仅要对各种史料作细心搜寻、比勘,还需具备丰富的古代文化知识底子,善于联想,激发“灵感“,绝对不是将一堆死材料作形式逻辑简单推理的“死考证“所能比拟。如关于曹宣之名的推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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