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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海点头，说自己明白了，当即出去将屋里的消息告诉给了其他人。

之后的几天，他们又商量了不少对策，最终决定由阿海装成海盗，竹知晚与元澜装成被抢的一对姐妹上海盗窝。

金项给竹知晚的地图，竹知晚拿给阿海看了。阿海说他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叫黑石礁，虽然他没有去过，但听说那里世世代代都是有人住的。因为信奉海神，所以大多生活富足、衣食无忧，和他们连宁很不一样。

“抢别人的东西，再靠修士养着，能不比你们好嘛。”元澜不屑。

他穿好少女的衣衫，坐在凳上等竹知晚替他编了个女儿髻，搭上那对珍珠耳饰，再略施粉黛，瞧着还真如一个俏皮的女儿家。

元澜拿起铜镜臭美，左看看右看看，旋即回身仰面扑到竹知晚怀里笑，“师姐，你手艺真好！”

竹知晚碰元澜的鼻尖，趁机教育，“这东西和术法一样，有人教自己又肯练，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元澜瘪了瘪嘴，摸到竹知晚手臂上缠着的铁链，通透道：“好啊！师姐又拿我开玩笑了！那是谁教师姐的啊？怎么从来没听师姐提起过？”

元澜如此问，竹知晚脸上的笑意顿时就散了，白起一张脸回应，“算了，不是重要的事，不重要……”

竹知晚的语气略带哀伤，看起来骤然想到了什么，之后便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元澜不解便直接作罢，转头去和阿海商量黑石礁的事。

做好一切准备，他们给连宁放回消息，便按着地图折了回去。

黑石礁离他们现在所在的海蛤滩还有些水程，元澜与竹知晚也不总待在船舱里，时不时地上甲板上来与连宁跟出来的几个人说说笑笑，气氛倒也融洽。

他们说起竹知晚在连宁的事给元澜听，又说阿海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放着好好地捕鱼生意不做，想着修仙。一言一语地，教阿海闹了个红脸，挠着头直往竹知晚那里看。

竹知晚给阿海打圆场，说起石天惊的事。

“我看到阿海的时候，就觉得他和我二师弟是一样的人。我二师弟是个读书的料子，从小就被人叫做神童。但他忽然有一天想如果他真的靠读书当了状元做了官，那然后呢？乾坤广博，宇宙无极，比之不过沧海一粟，浮游一渠，就算将来站在万人之上，又怎样？”

“他想了很久都想不通，遍阅古往今来的圣贤书也没有找到答案，便遁入太虚想要从中参透真意。在别人眼里，他离经叛道、不循时俗，但他不过就是在求心中的道。我们每个人的道不同，路也就不同。阿海想求自己的道，旁人就不好说些什么。”

元澜听完竹知晚的一席话，扯了一口手里的鲅鱼饼，连忙拍手吆喝，“师姐说得好有道理！比讲经的清虚老头儿说得都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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